黄的军报,纸页边缘还带着焦痕:"
这是雁门关守军的血书,每道折痕里都浸着将士的血。
我父在绝笔中写臣死不足惜,唯恨未能见陛下说清——那批粮草,根本不是运往漠北,而是进了张府私仓!
"
丹墀下响起抽气声。
李御史突然往前跨了半步,官靴磕在阶石上出脆响:"
臣臣有佐证!
三年前巡查江南漕运时,曾见张府私船装运粮米,船帆上的云纹与雁门关军粮袋上的暗纹"
"
放肆!
"
张辅甩动水袖,朝珠撞在朝服上叮咚作响,"
空口无凭的臆测也敢上殿?
御史台何时成了市井茶棚?"
麴云凰突然笑了。
她解开衣襟,从颈间摘下半块玉珏——那是父亲临刑前塞给她的,"
这玉珏是当年陛下亲赐麴家的镇北令,另一半在张大人府中密室的暗格里。
若陛下不信,不妨着人去查。
"
赵桓的手指在御案上敲了敲,两个小黄门立即领命退下。
张辅的喉结动了动,眼角的皱纹里沁出细汗。
"
退一步说。
"
他突然提高声音,"
即便粮草有疑,麴镇北私通漠北的密信,可是从他枕边搜出的!
"
"
那密信是伪造的!
"
这声喊几乎是从麴云凰胸腔里炸出来的。
她想起昨夜在地道里,牛俊逸举着火折子照向那叠焦黑的纸页——墨迹晕开的痕迹,分明是先写好字再浸的水,"
我父亲惯用松烟墨,而那封密信里掺了油烟墨。
松烟墨遇水灰,油烟墨遇水红,陛下不妨取当年证物与臣手中墨样比对。
"
小黄门回来时,捧着半块玉珏。
赵桓将两瓣玉合在一起,"
镇北令"
三个篆字严丝合缝。
张辅的朝笏"
啪"
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时,看见牛俊逸不知何时站到了丹墀中央。
"
微臣愿为麴姑娘担保。
"
牛俊逸的声音像根细针,扎破了满殿的喧嚣。
他摘下腰间玉佩,羊脂玉上雕着九爪金龙,"
此乃先皇亲赐的御龙佩,当年随密旨一起交于臣父,命其暗中查探北境粮案。
"
殿内炸开一片"
嗡嗡"
声。
赵桓猛地站起来,龙袍下摆扫落了案上的茶盏:"
你是"
"
臣牛俊逸,镇南王府遗孤。
"
牛俊逸跪下行礼,额垂落遮住了耳后的红痣,"
先父当年正是因查到张府私吞军粮,才被毒杀于江南。
"
张辅突然踉跄后退,撞在身后的汉白玉柱上。
他盯着牛俊逸手中的玉佩,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
休朝!
"
赵桓重重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