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给小丫头留条命"
。
密道里很黑,麴云凰摸着墙往前爬,突然听见头顶传来低语:"
那丫头跑了?"
是魏管家的声音,带着急。
"
跑不了。
"
另一个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密函已送进皇宫慈宁宫偏殿,等她去拿,正好人赃并获。
"
隐世宗族的使者?
麴云凰的呼吸一滞。
她贴在砖墙上,听见魏管家谄媚地笑:"
还是您想得周全,等那丫头触了皇家霉头,咱们"
后面的话被脚步声盖过了。
麴云凰爬出密道时,月已西沉,据点的灯笼还亮着。
牛俊逸站在院门口,看见她的瞬间瞳孔一紧,上前扶住她颤的胳膊:"
受伤了?"
"
没有。
"
麴云凰掏出怀里的账本,纸页边缘被火烤得焦,"
刘宰相勾结北疆商会,定北亲王是麴家旧案的幕后。
"
她顿了顿,"
还有隐世宗族把密函送进了皇宫。
"
牛俊逸的手指在账本上轻轻一叩,眼底闪过暗芒:"
这账本的墨色不对。
"
他翻到最后一页,"
前半本是新墨,后半本是旧墨——有人篡改过。
"
麴云凰的心沉了下去。
她早该想到的,敌人怎会把罪证光明正大留在仓库?
这是要引她入局,借她的手把假证据捅出去,挑拨隐世宗族和皇室的关系。
"
我得回宗族。
"
牛俊逸突然说,"
他们既然插手,必然有更大的算计。
"
他握了握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你先去城南破庙躲着,我处理完就来找你。
"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麴云凰扒着院墙上望,只见火把连成一条火龙,朝这边涌来。
为的将官举着圣旨,月光下"
钦犯"
二字刺得人睁不开眼。
"
走!
"
牛俊逸拽着她往后院跑,"
从狗洞钻出去!
"
麴云凰回头看了眼燃烧的仓库,火光照亮她紧抿的嘴角。
定北亲王、隐世宗族、刘宰相这潭水比她想的深得多。
可十年了,她等的就是今天——等所有魑魅魍魉都浮出水面,等真相像刀一样,捅进他们的喉咙。
禁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麴云凰跟着牛俊逸钻进狗洞时,怀里的账本硌得肋骨生疼。
她摸了摸袖中冰冷的断笛,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一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