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响,声音里带着慌——刚才那一下,他分明看见麴云凰撞墙时的角度,那根本不是慌乱逃窜的轨迹。
密库的铜锁在麴云凰手下转了三圈。
她摸出牛俊逸给的细铁丝,指尖因为方才的激斗还在抖,却硬是在十息内挑开了锁。
门轴出一声轻响,霉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烛火映出满墙的账本,最上面一本的封皮上,"
北疆商会"
四个字刺得她眼睛疼。
"
啪嗒。
"
麴云凰的手停在半空。
她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不用回头也知道——魏管家跟进来了。
"
麴姑娘好手段。
"
魏管家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可你以为能活着走出这门?"
麴云凰慢慢转身,烛火在她眼底跳动。
她看见魏管家手里的刀,刀刃映出她苍白的脸,也映出他腰间那枚玉佩上的饕餮纹——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像活了似的。
"
刘宰相要的是证据,不是我。
"
她故意扯了扯嘴角,"
你杀了我,相爷的密函谁来解?"
"
解?"
魏管家突然笑出声,刀身往前送了寸许,"
你当宰相大人不知道你会灵犀幻音诀?
那玉佩里封着隐世宗族的锁魂香,你每用一次音功,内力就被抽一分——方才在院里,你是不是觉得浑身软?"
麴云凰的后背贴上冰冷的墙。
原来如此,怪不得用《霸王卸甲》时内力突然溃散,原来敌人早就在玉佩里动了手脚。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混着冷汗滑进袖口。
"
你以为能靠这些账本翻案?"
魏管家一步步逼近,"
看看最后那本。
"
他用刀尖挑开最下层的木匣,泛黄的纸页上,"
忠勤伯府通敌"
的朱批刺得人眼疼,最末一行小字让麴云凰的血液瞬间凝固——"
此事由定北亲王肯"
。
定北亲王那是先皇最宠的弟弟,当今圣上的皇叔。
麴云凰的手指攥得白,十年前的血光突然涌进脑海:父亲跪在金銮殿上喊"
冤枉"
,母亲抱着她躲在衣柜里,血从门缝渗进来,像条红色的蛇。
"
怎么?"
魏管家的刀抵住她咽喉,"
知道自己在和谁斗了?"
麴云凰突然笑了。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出来了,直到魏管家的刀压出血痕才止住:"
魏管家,你说相爷知道你私藏这些吗?"
她的脚尖悄悄勾住脚边的铜烛台,"
毕竟定北亲王的印,可比宰相的大。
"
魏管家的瞳孔骤缩。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麴云凰猛踢烛台,火星溅在预先撒好的硝石粉上,腾起一团浓烟。
她矮身钻进桌底,摸到藏在砖缝里的密道入口——这是徐铁匠今早用铁锤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