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蒙蒙亮。
牛俊逸正站在供桌前,月光从破窗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怀里抱着个檀木盒子,见她进来手忙脚乱要收,却还是被她瞥见半枚虎符——和母亲塞给她的那半块,纹路一模一样。
"
查到什么了?"
他声音紧。
麴云凰盯着那半枚虎符,喉咙突然涩。
她压下翻涌的疑问,把在周奎宅里听到的事说了:"
北疆商会的人说密函进了宫。
"
"
进宫?"
吕书生猛地站起,"
那可难办了"
"
轰!
"
供桌突然被撞翻。
魏管家带着二十多个杀手从后殿冲进来,刀光映着他脸上的疤:"
小娘们,刘相要活的!
"
麴云凰旋身抽出断笛,笛音骤转成《十面埋伏》。
杀手们脚步一滞,牛俊逸的算盘珠已经暴雨般砸向他们的手腕。
两人背靠背,一个用音波乱敌,一个用暗器封路,不多时地上便躺了七八个捂着手腕惨叫的人。
"
撤!
"
魏管家吼了一声,带着剩下的人退出门去。
战斗声渐远。
麴云凰靠着墙滑坐在地,毒疮的疼让她眼前黑。
牛俊逸蹲下来要扶她,她却盯着他怀里的檀木盒子:"
那是什么?"
"
没什么。
"
他别过脸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盒盖,"
你伤得重,先歇着。
"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见他耳尖泛红。
麴云凰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有个小乞儿把最后半块炊饼塞给她,自己却蹲在墙根抖——他的耳尖,也是这样红。
她张了张嘴,终究没问。
后殿的风卷着碎纸吹过来,其中一张落在她脚边,背面的字被血浸透了些:"
七日之约,莫要让本相等太久。
"
牛俊逸转身去关窗,月光在他怀里的檀木盒上晃了晃,映出半枚虎符的影子。
麴云凰盯着那抹光,心口的疼比毒疮更烈——有些事,或许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