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龙骧卫当百户?"
苏师爷的脸瞬间煞白。
他身后的侍卫明显顿了顿——龙骧卫的人最恨这种草菅人命的事。
"
给我上!
"
他尖叫着挥袖,却见一道白烟"
砰"
地炸开。
麴云凰借着烟雾的掩护跃上房梁,听着下面的咳嗽声,反手将铁匣砸向供桌。
"
想走?"
苏师爷的刀光划破烟雾,却只砍到一片衣角。
麴云凰撞开小窗跃出,冷风灌进领口,她摸了摸怀里的奏折,嘴角扬起血痕——就算只有半卷,也够掀翻刘宰相一层皮。
杨御史的书房里,烛火噼啪炸响。
老御史捧着那半卷奏折,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
云凰,这这要是呈上去,刘宰相怕是要撕了我。
"
"
大人忘了当年在沧州?"
麴云凰跪在地上,仰头望着他斑白的鬓角,"
您被山匪围在破庙里,是我爹带着三百骑兵杀进来,他自己肩膀中了箭,还笑着说杨大人的笔,比千军万马都金贵。
"
杨御史的眼眶红了。
他颤抖着将奏折放进朝服内袋:"
明日早朝,我便参他个欺君罔上!
"
金銮殿的蟠龙柱下,刘宰相正笑着向皇帝汇报河工进度,杨御史的弹劾声突然炸响:"
启禀陛下,臣有证据,当年麴家通敌案另有隐情!
"
满朝哗然。
刘宰相的茶盏"
当啷"
落地,瓷片溅到他绣着仙鹤的官靴上。
"
一派胡言!
"
他强撑着冷笑,"
当年卷宗明明白白,麴家私通北戎,证据确凿。
"
"
证据确凿?"
杨御史展开奏折,"
这是二十年前大理寺的初查记录,上面写着边军粮草未少一粒,北戎密信系伪造。
臣斗胆问一句,为何最终定案时,这份记录不翼而飞?"
殿内鸦雀无声。
皇帝的目光扫过刘宰相煞白的脸,又转向一直沉默的马将军:"
马卿,你怎么看?"
马将军"
哐当"
跪地,铠甲撞在青砖上:"
陛下,末将当年在雁门关,亲眼见麴家军与北戎血战七日,末将这条命,还是麴将军救的!
若说他们通敌,末将第一个不信!
"
刘宰相的汗顺着脖颈往下淌。
他死死盯着麴云凰隐在朝臣后的身影,喉间泛起腥甜——他算到了她会查韩砚,算到了她会找黄公公,却没算到这半卷奏折,竟能在朝堂掀起这样的风浪。
回到御史台时,天已经擦黑。
小桃举着灯笼迎上来,手里捏着封沾着泥的信:"
方才个小叫花子塞的,说务必交给姑娘。
"
麴云凰拆开信,熟悉的墨香混着若有若无的龙涎香飘出来。
信上的字很潦草,却力透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