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就说是公公孝敬的。
"
黄公公的喉结动了动。
他盯着桌上的南珠和通行记录,突然压低声音:"
那东西可能在东六宫最北边的承庆殿。
十年前火灾后就封了,除了打扫的小太监,没人敢去。
"
三更天的宫墙根下,麴云凰缩在宫女的青布裙里,头顶的珠花压得头皮疼。
她沿着夹道往承庆殿走,耳尖微微颤——前方拐角传来皮靴碾过积雪的声音,是巡逻的羽林卫。
"
灵犀幻音诀"
在体内流转,她的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玉笛。
极细的声波混在风声里散开,两个侍卫的脚步突然顿住。
高个侍卫揉了揉耳朵:"
你听见什么没?
像像我娘哄小妹的摇篮曲?"
"
许是冻糊涂了。
"
矮个侍卫搓搓手,"
快走,这破地方冷得骨头都要碎。
"
待他们的脚步声远去,麴云凰这才松了口气。
内力顺着经脉往上涌,她眼前闪过一阵金星——这是过度使用幻音诀的征兆。
可她没时间停,承庆殿的飞檐已经在眼前了。
殿门果然上着拇指粗的铁链,锁头泛着冷光。
麴云凰绕到殿后,仰头看那扇半人高的小窗——窗棂上的灰尘有半指厚,却在右下角有几道新鲜的刮痕。
她心下了然,解下外裙系在腰间,踩着墙根的青竹借力翻了上去。
殿内比外面更冷,霉味混着松脂味直往鼻子里钻。
麴云凰摸出火折子,火光映出满殿的断梁残柱。
她的目光扫过供桌下的暗格,铁匣上的锁已经被撬开——刘宰相果然早有准备!
"
啪嗒。
"
火折子掉在地上,火星溅在积灰上,映出铁匣里半卷泛黄的奏折。
麴云凰抢步上前,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
麴家通敌案,初查无实证"
几个字,落款是二十年前的大理寺卿。
"
姑娘好兴致。
"
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麴云凰猛地转身,只见苏师爷倚在破门边,手里把玩着她方才遗落的玉笛,身后还跟着四个带刀侍卫。
"
苏师爷倒是闲得很。
"
麴云凰将奏折塞进怀里,指尖悄悄勾住袖中烟雾弹的引信,"
刘宰相没教过你,夜里逛冷宫容易撞鬼?"
"
撞鬼?"
苏师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姑娘可知这承庆殿为什么封?
当年先皇后的贴身宫女就是在这儿自缢的,舌头伸得老长,血把地砖都浸透了"
他突然逼近两步,"
不过现在,要添新鬼了。
"
"
哦?"
麴云凰突然笑出声,"
我倒听说,苏师爷当年在扬州当刀笔吏时,为了五十两银子,把告状的农妇逼得上吊。
那农妇的儿子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