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作响,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北戎犯边时,刘宰相力主"
避战求和"
,原来早有勾结!
"
大人?"
书童掀帘进来,"
黄公公到了,说奉圣谕来问问您查案的进展。
"
杨御史深吸一口气,将密信重新锁进匣中。
黄公公最是见风使舵,若想让圣谕偏向,得先断了他的退路。
他整了整官服,迎出去时脸上已带了三分苦笑:"
公公来得正好,下官正为一事愁——前日查到北戎细作,竟牵扯出牵扯出有人通敌卖国。
"
黄公公的胖脸立刻堆起笑:"
杨大人莫要吓咱家,这等大事得有确凿证据才好说。
"
"
证据自然有。
"
杨御史拍了拍檀木匣,"
只是若真呈给陛下,怕是有人要连夜往棺材里塞银票了。
公公在宫里当差二十年,该知道陛下最恨什么。
"
他顿了顿,"
最恨被人当傻子耍。
"
黄公公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望着杨御史眼底的冷光,突然想起上个月刘宰相送他的那箱南海珍珠——此刻倒像块烫山芋,硌得他后槽牙酸:"
大人容咱家容咱家想想。
"
天牢里,苏师爷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
他捏着狱卒的密报,指甲几乎戳穿纸页:"
那贱蹄子用茶水写字?
查!
给我把每个牢房的青石板都撬了!
"
转头又对随从道:"
去御书房,就说麴云凰勾结狱卒,今夜要劫狱!
"
这一招果然奏效。
未时三刻,皇帝的朱批便到了天牢:"
着大理寺连夜审讯,务必问出同党。
"
"
大人,那女子关在丙字号。
"
狱头哈着腰,"
小的们这就提人"
"
慢。
"
苏师爷抚着山羊胡笑了,"
把刑具都摆出来,让她看看——嘴硬的下场。
"
当两个狱卒架着麴云凰进审室时,她正垂着头咳嗽,梢沾着草屑,倒真像只被拔了爪牙的凤凰。
可当目光扫过堂上摆着的夹棍、烙铁,她眼底却掠过一丝锐光——刘宰相急了,急得要在圣上面前立威,反而漏了破绽。
"
说!
谁指使你污蔑刘相爷?"
主审官拍着惊堂木,声音却虚。
麴云凰抬头,嘴角扯出个笑:"
我污蔑?
那北戎的狼旗信,刘相爷的私印,难道是我刻的?"
堂下顿时一片哗然。
苏师爷脸色骤变,猛地甩袖:"
掌嘴!
给我往死里打!
"
"
住手!
"
一声断喝如利刃劈开喧嚣。
审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