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却又透着一股餍足的温柔。
姜姝宁莞尔道:“陛下言重。臣妾身为皇后,为陛下分忧,为大邺尽心,皆是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萧凌川轻笑一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轻轻摩挲着。
他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殿内烛火摇曳,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染上了一层不易察纯的落寞:“大邺国力强盛,朕若愿意,自可挥兵踏平四夷,逼迫他们俯首称臣。但连年征战,最终苦的还是百姓。若当年……父皇与舅父能真心议和,大邺与南月,又何至于有那十几年的血海深仇。”
姜姝宁的心猛地一抽。
她知道,他又想起他的母亲了。
二十余年前,南月公主同样是带着和平的愿景被送来大邺,可等待她的,却并非善待与尊重。
两国表面盟好,私下里却依旧是明争暗斗,互相仇视。
他的母亲,那位风华绝代的南月公主,就成了这场肮脏政治斗争中最无辜的牺牲品。
堂堂一国公主,进了这深宫,却活得比最低贱的宫女还要卑微,最终含恨而终。
这份伤痛,深深刻在萧凌川的骨子里,让他前世活得那般扭曲,那般辛苦。
如今,他自己坐上了这至尊之位,便要倾尽全力,去善待另一位和亲公主,决不让他母亲的悲剧,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重演。
姜姝宁心头一软,反手回抱住他坚实的腰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轻声道:“陛下是仁德之君,定能护佑大邺,开创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萧凌川呢喃着这四个字,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神忽然清明了些,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话锋一转,“说起这个,朕倒是想起近来朝臣们对朕最不满的一件事。”
姜姝宁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来了。
莫非是那些老臣又在早朝上喋喋不休,劝他广纳后宫,开枝散叶了?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垂眸掩盖心底的不安。
萧凌川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僵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的手顺着她的背脊缓缓下滑,最后停在她的腰间,带着薄茧的指腹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