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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突如其来的外部巨大威胁,如同最后一道催命符,凸显了变革的极端迫切性。
危机,危机,危险中,亦藏着机遇!
“消息可能封锁?”苻坚沉声问。“难。”王猛摇头。
“商路已断,流言如野火,迟早烧入关中。”
“或许…慕容恪的‘镜鉴台’也已得知。我们必须抢在,所有人前面,做出应对。”
苻坚默然,目光再次,落回沙盘。
那枚金色的狼头棋子,在微光下闪烁着,冰冷而不祥的光泽。
仿佛一只窥视着,中原肥硕猎物的贪婪狼眸。
它带来的,是远超邺城攻防、荆襄对峙的、真正关乎文明存续的压迫感。
“静观其变,已无可能。”苻坚缓缓道,声音里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斩断。
“这头西来的金狼,逼得我们…必须更快了。”
王猛微微颔首,袖中手指捻动,不知何时,已扣住几枚算筹。
他的目光,已越过眼前的沙盘,投向更深邃、更凶险的未来棋局。
第二幕:眼睥睨
与冰井台的阴冷截然相反,地面的太极前殿,此刻正是酒气熏天、狂歌滥饮之时。
巨大的鎏金铜柱上,缠绕着斑驳的血迹。
那是白日里苻生兴致所至,亲手以铁戟,劈杀一名谏言御史所留。
内侍们战战兢兢,用清水反复擦洗。
那暗红色的痕迹,却仿佛渗入了金漆深处,徒劳无功。
殿中央,巨大的青铜酒爵,被烧得滚烫。
投入整块的羊脂,燃起幽蓝色的火焰,散发出古怪的肉香。
这便是苻生,最爱的“活泉沸酒”。
身材魁梧、独目狰狞的暴君苻生,半袒着胸膛,胸口黑毛虬结。
歪坐在龙椅上,一只脚甚至踩在,御案边缘。
他手中拎着的,并非酒盏,而是一个刚刚被敲去,天灵盖的囚犯头颅。
热腾腾的脑髓,混着烈酒,被他仰头痛饮。
猩红的汁液,顺着嘴角淌下,染红了龙袍。
殿下群臣面无人色,或低头瑟缩,或强颜欢笑,无人敢触怒,这头人形凶兽。
“喝!都给朕喝!”苻生将空瘪的头颅,掷向殿下。
砸在一个老臣身上,引起一片,惊惧的低呼。
“今日不醉者,便是心怀怨望,朕便送他去黄泉路上醒酒!”
乐师们,拼命吹奏着靡靡之音,舞姬们强忍恐惧。
疯狂扭动腰肢,生怕一个失误,便招来杀身之祸。
殿内气氛,癫狂而恐怖,如同百鬼夜行。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名,身着边军服饰、风尘仆仆的校尉。
在殿门外,与守殿的苻生心腹禁卫将领,低声急促交谈了几句,脸上满是焦虑。
那禁卫将领,面露难色,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前行。
绕过狂舞的姬妾,快步走到苻生身旁,低声禀报。“陛下…陇西八百里加急军报…”
苻生独眼一翻,布满血丝的眼球,斜睨着将领,打了个酒嗝。
“军报?可是慕容恪那厮,终于攻破邺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