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我的恩宠!”
她的眼神,变得怨毒起来,“尤其是那个新来的汉人贱婢。”
“不过会弹几下琵琶,就敢在陛下面前卖弄!还有那个慕容垂,送来的歌姬……”
她拿起一根长长的、顶端镶嵌着,黑曜石的银针。
小心翼翼地,从陶罐中挑起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绿色粉末。
然后她开始对着镜子梳头,梳子是象牙的,梳齿却异常尖锐。
她一边梳,一边低声吟唱着,古老的、语调诡异的鲜卑咒语。
每梳一下,她就用银针,将那点绿色粉末,极其轻微地弹向镜中。
就是映照出,慕容俊画像的心口位置,同时也弹向,镜中自己的发髻。
这是一种极其阴毒的,“镜像下蛊”之术。
通过本命镜为媒介,将蛊毒投射到,与皇帝有过接触的妃嫔身上。
尤其会针对那些,在皇帝心中留下较好印象、可能威胁到她地位的人。
中蛊者会逐渐变得,心神不宁、极度狂躁。
最终在极端情绪驱动下,做出弑君或自毁的疯狂举动,而根源却难以追查。
“去吧……去吧……去告诉陛下,谁才是真正爱他的人……”
“去撕碎那些狐狸精的脸……”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狂热而扭曲的笑容。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宫女紧张的通报声。
“娘娘,阿檀姑娘奉国师之命,送来新调配的安神香。”
可足浑皇后脸色一凛,迅速收起陶罐和银针,恢复了雍容华贵的姿态。
只是眼底的厉色,还未完全散去: “让她进来。”
慕容昭低着头,捧着一个香盘走了进来,她一身素净的医官服饰,气质清冷。
一进入椒房殿,她那经过训练的、对气味异常敏感的鼻子,就微微抽动了一下。
浓郁的熏香下,掩盖着一丝极淡的、令人不安的甜腥和……尸蠹虫的味道?
那是保管不善的古老蛊虫罐,常有的气味。
她不动声色地行礼,呈上香品,目光快速而隐蔽地扫过殿内,探寻香气的来源。
眼睛里的皇后,眼底乌青,肝火亢盛,但有一种异常的兴奋。
观测梳妆台上,象牙梳摆放的角度、镜面异常的光洁度。
以及那幅慕容俊的画像,画轴底部似乎有一点点,难以察觉的粉末残留。
可足浑皇后,随意检查了一下香品。
目光却落在,慕容昭清丽脱俗的脸上,心中那股无名妒火,又升腾起来。
“阿檀姑娘,真是越来越标致了,这通身的气度,倒不像个医女。”
“比宫里的娘娘们也不差,难怪陛下时常夸你伶俐。”
这话语中的毒刺,慕容昭听得明白,她垂首道。
“娘娘谬赞,奴婢只是尽本分,此香需静心凝神时使用。”
“点燃后,切勿靠近金属镜面,以免药性相冲,扰了心神。”
她这是在委婉地,提醒和警告,同时也是一种试探。
可足浑皇后眼神一冷:“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她看着慕容昭,退出的背影,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