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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开始飞溅,涂抹在光洁的镜面上。
每一次撞击,每一声惨嚎,都在镜宫中反复回荡、叠加,形成一种地狱交响乐。
慕容俊冷漠地看着,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扶手。
他对身旁的宦官总管低声道:“记下,第一个动手的是李从事。”
“第一个见血的是赵都尉,心志不坚,其心有鬼。”
他的声音不大,却冰冷地穿透了,镜宫中的混乱。
可足浑皇后悄然出现在,慕容俊另一侧。
她今日打扮得,格外雍容华贵,云鬓高耸,金步摇轻颤。
脸上敷着珍珠粉,唇点胭脂,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封的算计。
她捧着一盏参汤,柔声道:“陛下劳神了。这些蠹虫,死了干净。”
她的目光扫过镜中,那些挣扎的身影,如同在看一场,有趣的戏剧。
她宽大的袖口中,一只小巧的、用玉雕成的蟾蜍口中。
正缓缓逸出,几乎看不见的淡绿色烟雾,混入宇文国师的香氛中。
那是她精心培育的,“妒魄蛊”的虫卵之气。
能极大地放大,人们心中的猜忌与恶念,尤其针对女性。
慕容俊没有接她的参汤,只是挥了挥手。
他的全部注意力,似乎被镜宫一角吸引。
那里,一个年轻的官员,始终蜷缩着,没有攻击别人。
也没有被攻击,只是抱着头,浑身发抖,喃喃自语。
慕容俊微微眯起眼:“那人……倒有点意思。”
宫外,前不久护送拓跋月回来的慕容昭,被一名神色慌张的宫女拦住。
宫女袖中滑出一枚,绣着特殊纹样的香囊,那是拓跋月独有的标记和求救信号。
第二幕:椒房蛊
可足浑皇后的寝宫椒房殿,整个大殿充满了,奢华与诡异。
锦帐重重,熏香浓郁,香炉造型是狰狞的异兽。
殿角悬挂着,风干的草药和某些难以名状的物品。
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首饰盒中,不乏一些骨质或疑似人骨制成的簪钗。
镜宫的惨剧刚刚落幕,十七人最终只剩三人,全部精神崩溃、奄奄一息地被拖走。
其余皆自相残杀,或心力交瘁而死,血腥味似乎穿透了宫墙,隐隐传来。
可足浑皇后回到了她的领地,她屏退左右,只留下两个心腹老宫女。
她的脸上褪去了,在慕容俊面前的柔媚,只剩下冰冷的戾气和一丝疲惫。
她走到一面,巨大的落地铜镜前,这是她专用的“本命镜”。
据说是用前朝宠妃的梳妆镜,熔铸重炼而成,背后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诅咒符文。
镜旁挂着一幅,慕容俊的等身画像。
“陛下……臣妾都是为了您,为了大燕啊。”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也对着镜旁慕容俊的画像,喃喃自语。
她从首饰盒最底层,取出一个漆黑的陶罐。
打开罐口,里面是细如尘沙的绿色蛊虫,正在微微蠕动,这就是“妒魄蛊”。
“那些贱人,一个个仗着年轻貌美,都想蛊惑陛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