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乏味,都把你折腾得如此憔悴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内心的愁绪千头万绪,自然无法对她道出不开心的真正缘由。
见我沉默不语,她接着说道:“所以呀,我特意把今天的见面地点选在这儿,就想着让你换个思路,别成天一头扎在学术里出不来。你瞧。” 她抬起手,指向一幅油画系学生的作品,继续道,“这幅画虽说技法稍显稚嫩,可倾注了创作者的真挚情感,特别能打动人。”
那幅画上,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奶奶,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鸡雏,眼中满是无尽的慈祥。整体构图算得上严谨,只是在色彩与明暗的运用上,能明显看出青涩与生疏。但不得不承认,正如沈梦昭所言,这是一幅极具感染力的作品。
我微微点头,回应道:“俄国画家列宾曾说,艺术并非单纯的技巧,而是情感的寄托。这幅画确实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沈梦昭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不过抽象派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作品纯粹就是情绪的宣泄。”
我思索片刻,说道:“在我看来,主题、形式、技法这三者,本就可以并行不悖,各自展现艺术的魅力。”
她轻轻颔首,认同道:“确实,每个时代都有其独特的审美追求,当下写实画风确实不如以往那般受追捧了。”
随后,我们踱步至国画系学生的作品展区。沈梦昭停在一幅浓墨重彩的写意山水画作前,眼中满是欣赏,赞叹道:“我还是钟情于国画这种酣畅淋漓的笔墨韵味。看似随意挥洒,画了许多,却又仿佛什么都没画,其中蕴含的意境丰富至极,既有写实的影子,又充满含蓄之美 。”
我微微思索,开口说道:“中国现代美学奠基人朱光潜老先生曾提出,西方油画是科学实证主义的视觉革命,而中国国画则是意境美学的诗性超越。二者在美学范畴内,有着截然不同却又各有千秋的表现形式。”
沈梦昭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目光直直地看向我,说道:“真没想到,你对美学竟有这般见解。”
我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摆了摆手回应:“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罢了,哪里谈得上见解。”
她轻轻摇头,眼神中满是肯定:“那也不简单。看得出来,你并非那种死读书之人,能够结合实际,提出自己独到的看法。”
我由衷感慨道:“还是你品味高雅,能把见面地点选在这充满艺术氛围的美术馆。换作是我,恐怕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如此妙处。”
沈梦昭微微扬眉,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关宏军,我怎么感觉你这话里,有那么一丝挖苦的意味呢?”
我赶忙解释:“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是真心有感而发。从你的兴趣爱好来看,我猜你定是有家学渊源,家中长辈或许有从事艺术相关工作的吧?”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摆了摆手:“这回你可猜错了。我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我们家既非书香门第,也不是官宦世家。”
说罢,她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口,带着几分疲惫说道:“走吧,那边有个咖啡厅,咱们去坐会儿,站得时间久了,我还真有些累了。”
我们寻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坐下。她熟稔地点了两杯手冲摩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