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拍了拍终端,“真正的战争,从来不是靠系统打的。”
小周忽然抓住他手臂:“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是现在?”
林深顿了顿。
“不是我。”他说,“是火种选了我。但火种……不一定只属于人类。”
他走向观测塔外,背影被晨光拉得很长。
小周低头看终端,屏幕上,那串特定节奏的脉冲再次出现,这次持续了五秒。
她刚要喊,林深突然停下。
他左手抬了起来,指尖对着天空,银液在皮肤下剧烈蠕动,像是要冲破束缚。
但他没动,只是站着,像一尊正在风化的人像。
远处沙地上,那块被铅板包裹的晶体,内部微微亮起,一闪,又灭。
像是回应。
——
三年前,林深还在国家考古局的地下实验室里,研究一块从西夏王陵深处挖出的玉佩。它通体漆黑,表面却浮着极细微的金属纹路,像是某种电路。没人知道它是做什么的,直到某夜,整栋楼的电力系统突然瘫痪,所有监控回放都显示:那晚,玉佩自己亮了。
而林深,是唯一一个没被电流击倒的人。
他醒来时,左手已经嵌入了一团流动的银色物质——它不痛,不烫,却像有意识地顺着血管游走。医生说那是纳米级液态金属,可没人能解释它为何只认他一人。
三个月后,全球七座古文明遗址同时出现异常能量波动。五名研究员离奇死亡,死状一致:耳道破裂,脑干液化,仿佛被某种高频声波从内爆破。
林深被秘密调入“火种计划”,代号“守门人”。
他们的任务不是研究,是封锁——封锁那些不该被唤醒的东西。
可就在半年前,系统突然下达清除指令,目标名单上,第一个就是林深。
他逃了。带着玉佩的复制品,和一段无法删除的记忆:火种不是人类文明的延续,而是某个更古老存在的胚胎。
而现在,它醒了。
林深知道,自己活不到天黑。
每一次心跳,都在加速银液的觉醒;每一次呼吸,都在逼近与“母体”的融合临界点。他不是在阻止入侵,他是在拖延自己的死亡——拖延到火种彻底脱离控制的那一刻。
可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因为就在昨天,他收到一条匿名信息,来自一个早已注销的军方频道:
“你体内的东西,是你父亲当年亲手放进你身体的。他说,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能承载火种。”
林深不信。他父亲是考古学家,死于西夏墓塌方。
可终端里的DNA比对结果不会说谎:那团银液的基因序列,与他父亲的遗骸样本,匹配度99.8%。
他开始怀疑一切。
怀疑系统,怀疑组织,怀疑自己究竟是“守门人”,还是被精心培育的“容器”。
而此刻,站在荒漠边缘,他终于明白: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人类。
沙地上的紫金光斑缓缓扩张,像一只缓缓睁开的眼睛。
小周颤抖着打开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