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新戏添个音符,能帮陆襄掖好被角,能在乔章林晚归时留盏灯……
暮色漫过西厢房时,乔娘子正把晾干的槐花收进布袋,预备明日泡茶。
陆襄像只小雀儿扑进来,怀里抱着支木簪,黄花梨木的。
簪头雕着对衔花的雀儿,翅尾的纹路细得能看清绒毛。
“娘!你看舅舅给你买的!”
陆襄仰着小脸,辫子上还别着朵槐花:
“舅舅说这是盛京最出名的木匠雕的,你肯定喜欢。”
乔娘子接过木簪,指尖刚触到温润的木面,就见乔章林站在门口。
他看着姐姐手里的簪子,笑着道:
“路过西街看见的,觉得配你常穿的那件月白衫正好。”
乔娘子没说话,只是把簪子往鬓边一插,转身对着铜镜照了照。
镜里的人影眉眼柔和,鬓边的木簪映着烛火,竟比当年在家里里戴过的首饰还亮眼。
陆襄拍手笑:“娘好看!像戏里的嫦娥!”
乔章林坐在桌旁,看着姐姐低头给陆襄整理衣襟,喉头动了动才开口:
“姐,皇上让我下月去益州赴任,任通判,协助打理民生案牍。”
乔娘子的动作顿了顿,铜镜里的烛火晃了晃,映得她眼底的光忽明忽暗。
她转过身时,脸上已漾开温和的笑:
“益州好啊,听说那儿的美酒天下闻名,你去了多给大家带两壶,也让大家尝尝。”
乔章林却急了,站起身道:“益州离盛京千里,路上要走一个月,我……”
“我知道。”
乔娘子打断他,往他碗里添了勺槐花蜜:
“你年轻,该去远地方历练历练。”
“当年你啃冷馒头都不怕,如今带着皇上的旨意去赴任,有什么好慌的?”
她其实两天前就从时念那儿知道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