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年盼着苏家护泉州百姓,儿子虽不能袭爵,却能替她守这份心意,也挺好。”
风又吹进书房,卷起几片桂花瓣落在案几上。
李睿笑了笑,眼眶发热。
他原以为让李贤袭爵是对苏婉的交代,却忘了她最想要的从不是侯府荣华,是孩子们认清楚自己的路,做实在事。
而李贤做到了,比他这个父亲更懂亡妻的心意。
“好。”
李睿点头,声音带着释然的笑意:“你想做就去做。”
“侯府这边,我会跟族里说清楚;你弟弟那边,我也如实转告你的意思。”
李贤躬身应下,目光掠过案角的印盒上,却没有丝毫遗憾。
他想起那日在怡红院,时念指着民生讲堂里读书的渔民孩子说“能做自己擅长的事,比什么都强”。
此刻才算真正懂了。
放弃有时候不是坏事,而是为了找到更适合自己的路。
窗外桂香更浓,漫过书房,也漫过父子俩脸上的笑意。
后来李贤去了泉州,跟着陈阿牛教渔民记账。
他偶尔给侯府寄信,说泉州的刺桐花开得正好,说民生讲堂的孩子会背“天生我材必有用”了。
李睿每次读信,都会想起那个秋日用印盒的午后。
苏婉若在,定会笑着说:“我们贤儿长大了。”
而李煜袭爵后,果然没让侯府失望。
他在朝堂上推动民生政策,在族里整顿庶务,还常去怡红院跟时念请教蓝星文化,把侯府资源都用在民生上,成了南齐朝堂有名的“民生侯”。
有人问过李贤,后悔吗?
李贤总笑着摇头,指着泉州港忙碌的渔民说:
“你看他们能活得自在,能让孩子去蒙学读书,我做的这些,会让我更开心。”
就像时念说的那样,认清自己,放弃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懦弱,是另一种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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