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影轻轻晃,像真的漂在泉州湾的海面上。
暖夏靠在藤椅上,手里的姜茶已经温了,她望着窗外的腊梅,忽然道:
“念姐,若是我真有了,年后还能帮着整理文化册吗?我想给文盛之会出点力。”
时念坐在她身边,目光却一直落在散落的手稿之上,闻言她只是笑了笑:
“当然能,找些轻松的活,比如给文化册画插画,你不是最会画小鱼吗?”
“正好衬海晏河清的景。”
暖夏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就听见吴婶在灶房喊:
“暖夏!快来尝尝我刚煮的酸梅汤!”
阿福率先站起来,扶着暖夏往灶房走,脚步轻快得像踩了风。
时念望着他们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流程表,指尖在“正月初三复工”那行轻轻划着。
年味虽浓,可文盛之会的筹备已经迫在眉睫。
而宫闱的暗流也没停歇,这注定是个忙碌的冬天。
但看着灶房方向飘来的酸梅香,听着阿福和暖夏的笑声,时念忽然觉得,再忙也值。
腊月初九的晨光比前两日要更暖些。
阳光透过怡红院的雕花窗棂,落在堂屋的青砖地上,映得满室亮堂。
檐角的腊梅又开了些,冷香混着灶房飘来的米粥香,漫过回廊时,撞在十四的棉衫上。
他的身边跟着一位拎着药箱的大夫,正是何大夫。
何大夫是城西有名的老大夫,去年流芝怀温子仁时就是他诊的脉,也是他给开方子安的胎。
两人刚跨进院门,就见阿福在廊下搓着手转圈,那冻得通红的鼻尖十分惹眼,显然是等了许久。
“何大夫,您可来了!
”阿福连忙迎上去,声音带着点颤:
“快给暖夏看看,她昨儿还干呕,今儿虽好些了,我还是不放心。”
何大夫笑着点头,跟着阿福往堂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