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时念望着远处掠过的杏林,果不其然。
花月楼的根子里还是青楼,范妈妈学的不过是怡红院的皮相,却学不来骨子里的东西。
那些姑娘们带伤登台的韧,那些“天生我材必有用”的底气,那些把戏台当战场、把诗句当刀枪的决绝。
“这天气,瞧着是要转凉了。”
她忽然道,放下车帘的一角。
露出手腕上的玉镯,那是在青石镇的杂货铺买的, 简单却温润。
李复抬头望了望天边的云,铅灰色的云絮正往南压,风里果然带了些凉意。
“是啊,再过些时日便是立秋。”
他勾唇一笑,目光落在马车帘上绣的红梅。
“听说永州的秋菊开得好,时老板到了那边,或许能排出新戏。”
时念没接话,车帘从指尖滑落,隔绝了外面的风。
车厢里,婴宁正抱着琵琶调弦。
见她进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水绿色的比甲扫过琴身,发出清脆的响。
“念姐,刚才听李护卫说盛京,咱们……要回盛京了吗?”
她身后的素心和玲珑也望过来,眼里藏着期待。
玲珑的指尖在戏服上绣的并蒂莲上轻轻划着,那是她特意为永州的戏台准备的新花样。
时念靠在软垫上,望着窗外倒退的树影,忽然笑了。
“待永州的事了了,咱们就回去。”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不容置疑。
“盛京城的戏,总不能让花月楼那样的角儿,占了太久的场子。”
婴宁的眼睛瞬间亮了,琵琶弦被拨得“铮”地一响。
“那我要排《花木兰》!凝霜姐反串的将军,定比上次更威风!”
素心也跟着点头,指尖在随身携带的诗签上轻点。
“我还想学《壁上观》,乔娘子说我的琵琶能弹出敦煌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