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买米面,剩下的只够路上喝粥了。”
时念拿起账本,指尖在“南岸营收”那页顿了顿。
那里记着祥福园分来的第一笔款,不多,却带着油墨的清香。
她忽然笑了,抬头看向张珂源:“慌什么?”
“我不慌……”
张珂源的声音弱了些,“只是怕万一……万一永州那边的钱庄出点岔子……”
“不会的。”
时念合上账本,语气平静。
“到了永州,去聚福钱庄找王掌柜,提怡红院就行,他是梁王府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她顿了顿,补充道:
“这段日子就省着点花,先紧着伤员的药和大家的口粮,至于姑娘们的胭脂水粉……”
“我们可以不用!”
浅醉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碗刚熬好的药。
“念姐放心,只要他们能把伤养好,别说不用胭脂,天天喝稀粥都行!”
素心和晚晴也跟着点头,眼里的坚定让张珂源红了脸。
他挠着头嘿嘿笑:“是我想多了,咱们院里的姑娘,哪能是娇气人?”
时念望着他们,忽然觉得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人在,底气就在。
就像这青石镇的阳光,再烈,也总有石榴树的浓荫可以躲。
午后的阳光透过石榴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时念坐在廊下,看着吴婶在灶房忙碌,听着厢房里传来浅醉教素心唱《梁祝》的调子。
阿福带着伙计们在门口搭了个简易的哨岗,十四拄着木棍在院里溜达,说是“活动筋骨”,实则在巡视。
念一趴在窗边,望着街上的糖画摊,眼里闪着孩子似的光。
可,这安宁是暂时的。
她拿起张珂源送来的永州舆图,指尖在“永州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