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盘查到官道畅通无阻,每一步都顺得像有人刻意安排。
这顺遂里的刻意,比明刀明枪的阻拦更让人发毛。
阿福脸上的轻松也淡了,攥着马鞭的手紧了紧:“您的意思是……”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亮起一点橙红的光。
那光在黑暗里晃了晃,随即又亮起一点,很快连成一片,像条燃烧的蛇,正沿着官道往这边爬。
“火把!”
十四的低喝声从最后一辆马车传来,“怎么这么多火把!”
阿福的脸色瞬间变了,反手将时念往车里推:“念姐快进去!”
时念还没坐稳,就听阿福对着车队大喊:“戒备!都打起精神来!”
褂子摩擦的声响、刀剑出鞘的锐响、妇孺低低的惊呼声混在一起,在寂静的官道上炸开。
时念趴在车窗边,看着那些火把越来越近,光线下晃动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他们穿着黑衣,手里拎着刀棍,腰间缠着红绳,正是客栈掌柜说的“山匪”打扮。
“妈的,果然是山匪!”
阿福的声音带着狠劲,手里的马鞭“啪”地抽在马背上。
“去几个人带姑娘们往后退!十四跟我顶住!”
马蹄扬起的尘土混着燥热的风扑过来,时念的心跳得像擂鼓。
她终于明白那张“青州危”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不是警告,是诱饵。
对方算准了他们会走,算准了他们会选这条官道,甚至算准了守城的兵会“恰好”离岗。
那张写着“青州危”的纸条,分明是请君入瓮。
然而此时的时念明白过来,却晚了。
“杀!”
山匪的嘶吼声刺破夜空,黑压压的人影像潮水般涌过来。
刀光在火把下闪着冷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念一攥着木棍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