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汗珠子顺着他们的下颌线往下滴,砸在泥泞的路上。
后面跟着的狗剩等人也个个气喘吁吁,额头上的汗把头发都打湿了,贴在脑门上。
桶里的水晃出细细的浪,在夕阳下闪着粼粼的光。
“可算到了。”
十四把水桶往地上一放,水花溅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这山路比想的还陡,有段坡几乎是直的,得手脚并用地爬,桶里的水都洒了小半。”
时念起身走过去,刚要开口说些感谢的话,鼻尖忽然萦绕起一股极淡的腥气。
不是井水那种冲鼻的鱼鳃味,而是更浅、更细的。
像掺在水里的墨,淡却挥之不去。
她不动声色地凑近水桶,借着最后一点天光往里瞧。
水倒是清冽,能清楚看见桶底沉着的细沙,连水里的小石子都看得分明。
可再凑近些闻,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又飘了过来。
“怎么了,念姐?”
十四见她盯着水桶出神,也凑过来闻了闻,皱着眉吸了好几下。
“没味儿啊,就是山里溪水的清甜味,是不是我闻错了?”
“许是山路颠簸,桶沿沾了些草屑或者野物的血,没什么大事。”
狗剩抹了把脸上的汗,黝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指了指远处的山林。
“俺们村喝这水好些日子了,从没出过事。”
“前阵子二柱他娘生急病,发着高烧,就是靠这溪水熬药,现在都能下地干活了。”
他挠了挠头,又补充道:
“山里的獾子、兔子多,常踩中猎户下的套子,有的能挣断腿跑了,血滴在溪里也不稀奇。”
“前儿个还有猎户说,在溪边见着只断腿的山兔,想来是挣套子时流的血,早被溪水冲散了。”
“你放心,这水烧开了喝,准没事!”
时念望着狗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