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面团往丫蛋手里塞,丫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念姐,这井水咱们真不打了?”
阿福挠了挠后脑勺,语气里还带着点怀疑。
“万一那牛里正唬咱们呢?说不定井水根本没事,就是想让咱们多跑趟腿。”
时念没直接回答,而是弯腰凑近井口。
井水很静,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旗袍的领口在水面晃荡,像一片浮在水上的云。
“你凑近闻闻。”
阿福依言凑过去,先是轻轻吸了口气,没太察觉,又猛吸了两口。
他的眉头瞬间拧成疙瘩,往后撤了半步。
“有股子腥气!像……像放了好几天的鱼鳃味,有点冲鼻子!”
“嗯。”
时念直起身,“这口井挨着村后的水渠,最近天热多雨。”
“怕是渠水反灌进井里,把底下的淤泥和脏东西带上来了,确实不干净。”
说话的功夫,就见牛里正领着三个后生从村里走出来,每人手里都拎着两只木桶。
领头的后生个子高,肩膀宽得像块门板。
他脸上带着点晒出来的红,咧嘴笑的时候,露出颗尖尖的小虎牙,看着格外憨厚。
“俺叫狗剩,常帮村里老人去大黄山挑水,路熟得很!保证把你们领对地方!”
十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胳膊,手上用了点劲。
狗剩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笑着往回拍了拍十四的手。
“走呗!咱们抓紧点,争取日头没偏西前回来,省得天黑了走夜路!”
几个汉子扛着水桶往山路方向走,身影在田埂上被夕阳拉得很长。
时念站在老槐树下刚打算走,就见丫蛋捧着空陶碗,小步小步地跑过来。
她跑到时念面前,停下脚步,把空碗高高地举起来,胳膊都伸得笔直。
“谢……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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