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让素心准备准备。”
时念转身往后台走,“明日,咱们该去盐仓‘谢恩’了。”
“谢谢张老爷体恤百姓,终于肯降盐价。”
后台的锣鼓声适时响起,清亮的唱腔穿过帘幕,像枝沾了露的莺啼,唱的正是那首让满场动容的《壁上观》。
晨雾还没散尽,青石板路上依旧浮着层薄薄的湿意,混着海腥气漫进客栈的天井。
“念姐!念姐!”
大东的声音撞开晨雾,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面,带着急慌慌的调子。
他踩着露水从院子里跑进来,褂子的前襟湿了一块,贴在身上。
时念直起身,“慌什么?”
她接过大东递来的信,笑着打趣,“难道是张万利的人堵门,要跟咱们拼命?”
“不是!”
大东喘得像拉风箱,手撑着膝盖直摇头,额头上的汗混着露水往下淌。
“是……是盛京来的信,流芝姐寄来的!”
时念拆信的动作顿了顿。
算算日子,这信该是五日前寄出的。
她展开信纸,流芝娟秀的字迹在薄雾里渐渐清晰。
墨迹深处还洇着几处晕染,显然写的时候心绪不宁,连笔都握不稳。
【自念姐离京,花月楼范妈妈三番五次去寻楚倾玄,已于前日定下合作。
闻其欲效仿怡红院,改卖艺不卖身的规矩,且欲排新戏……
大满园近来与付氏往来甚密,恐其借花月楼的新局造势,断我等后路……】
时念的指尖在“楚倾玄”三个字上轻轻一顿。
当初离京的时候秀锦那颗暗棋,她告知了流芝。
花月楼一直未曾有过动作,全然没想到,过去这么久竟然动了。
“范妈妈这是……想抢咱们的路子?”
大东嗓门拔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