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摩挲着那圈红痕。
“太快了,就像一阵风刮过来,我只觉得手腕一紧,再抬头,人就没影了……”
时念望着巷尾茶棚的方向。
那里挂着块“老海茶”的幌子,被风吹得掀起来,露出个坐在角落的身影。
那人穿着玄色长衫,正低头用茶盖撇着浮沫。
他的侧脸隐在茶雾里,却依稀能辨出熟悉的轮廓。
她心里一动,却没说破,只是轻声道:
“走吧,海鲜楼的石斑鱼该等急了。”
玲珑被浅醉戳着脑门骂“下次再乱跑,就把你的鱼分给十二吃”。
然而她却忍不住笑出了声,眼里的泪还没干,倒比胭脂铺的珍珠粉还亮。
杂耍摊的喝彩声还在继续,吞剑艺人正弯腰谢赏。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像是一阵风,吹过便散了。
时念走在最前面,海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心里清楚,张万利的马车不是意外,而是试探。
试探她会不会轻易动怒。
“念姐,海鲜楼到了!”
大东的大嗓门在前头响起来,手里还举着串刚买的糖画,是条翘着尾巴的鲤鱼跃龙门,糖霜在阳光下闪着光。
吴婶一把拿走那糖画,“一个个都几岁了,还吃那么多糖!阿念说糖吃多了蛀牙,我看你们牙疼怎么办!”
大东委屈巴巴:“我们每天都刷牙了!”
吴婶白他一眼,随即将糖画递给陆襄,“来,咱们小宝吃!”
“行了行了,咱们赶紧去吃鱼了!”阿福适时替大东解围。
若是再让吴婶念叨下去,那可就没完没了了。
时念抬头,酒楼的朱红幌子上绣着个大大的“鲜”字。
*
客栈的烛火已换过第三根,蜡油在铜烛台上积成小小的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