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戏目,倒比朝堂上的争论热闹几分。
盛京书肆的木门刚卸下门闩,这股议论就顺着门槛钻了进来,混着松烟墨的香气,在书架间缠缠绕绕。
时念站在柜台前,指尖拂过刚装订好的戏本,蓝布封面上“怡红院新编”四个字墨迹未干。
王尤劲正用布擦拭镇纸,檀木的纹路里还嵌着点墨渣,是昨夜赶印时蹭上的。
“这批《穆桂英挂帅》的戏本,字排得倒是比以前还要整齐一些。”
时念拿起一本,纸页边缘裁得光滑,比坊间的粗制滥造强上十倍。
王尤劲笑得眼角堆起皱纹:“托您的福,新招的刻工手艺好,说以前在江南给话本坊刻过书。”
他往时念身后望了眼,“阿福他们没来?”
“他忙今日忙着旁的事情,我正好闲着也是闲着。”
时念翻开戏本,见“辕门外三声炮响”那页特意用朱笔标了停顿。
是浅醉特意嘱咐添的,方便初学者学唱。
“这几日院里清闲,正好磨磨细节。”
王尤劲往前靠了靠,凑近柜台。
“时老板,外面都在传……说您跟大满园较上劲了。”
他往云水街的方向努了努嘴。
“昨儿个大满园请了礼部的几位老爷去看戏,散场时付兴博先生说,戏者,载道也,非逞口舌之快。”
“这话……明摆着是说您呢。”
时念合上戏本,封面上的穆桂英剪影在晨光里透着股硬气。
“他说他的,我过我的。”
她顿了顿,指尖在“道”字上轻轻敲着。
“若说载道,《穆桂英挂帅》讲的是忠勇,《梁祝》说的是真情,难道不是道?”
王尤劲被问得一怔,随即抚掌。
“您这话说得在理!那些酸儒总把道挂在嘴边,倒忘了寻常人过日子,靠的就是这点真情勇毅。”
正说着,门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