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撑不过十日”的笃定,再看如今处处被动的局面。
他声调都带了些颤:
“叶老,您得牵头想办法,再迟些,咱们世家的脸面就真要被踩进泥里了!”
叶道荣的目光落在“不拘一格”四个字上。
他半晌才抬眼,扫得付兴博瞬间收声。
“付大人,”
他放下茶盏,茶盖与盏沿撞出清脆的响。
“你为官多年,难道不懂堵不如疏的道理?”
他拿起抄本翻了两页,指腹蹭过上面添的小字注解。
“学子想读书,不是坏事。”
付兴博愣住,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叶道荣打断:“老夫累了。”
他往椅背上靠了靠,闭着眼挥挥手。
“管家,送付大人出去。”
付兴博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可他知道叶道荣的脾气。
当年连先帝都要敬他三分,他又哪敢违逆。
他攥紧抄本,连句重话都没敢说,只闷声道:“下官告辞。”
直到付兴博离开,叶道荣这才睁开眼,从鼻腔里嗤笑一声。
“看来,这时念是真把他们逼急了。”
叶云舒这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祖父觉得,时念她是故意的?”
“不然呢?”
“一百文千字让学子动心,商号代销打通各州府,借渠南抓人引学子上书……”
“步步都踩在世家的痛处,这些人能不着急吗?”
他笑了笑,眼角皱纹挤成沟壑:“有意思。”
“可付大人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叶云舒犹豫着开口,“若真让寒门学子成了势,咱们世家……”
“成势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