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如前两种礼物贵重,但纪念意义却格外珍贵。
方才酒侍特意跟卡座客人提过。
“这些诗签木牌一年只出一次,且都是限量的,往后再想要可就难了。”
眼见宾客们个个喜笑颜开,时念站在回廊尽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阿福正指挥着伙计往院里搬话剧道具,瞧见这热闹景象,悄悄凑到时念身边。
他棉袍的袖子蹭过时念的披风,压低声音问道:“念姐,您这是……闹哪出啊?”
这事他事先半点不知情,昨日瞧见这些礼盒,还以为里头只装了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此刻满肚子疑惑,忍不住问出了最担心的事。
“咱们把这些戏文全本都送出去,他们都知道剧情了,往后谁还来怡红院看话剧啊?”
时念望着雅间,狄英杰几人正围着那本《三国演义》争得面红耳赤,忽然笑了。
她抬起手,指尖在身旁灯笼垂落的流苏上轻轻划过。
“你觉得,大伙儿来听《武家坡》,是为了知道王宝钏最后有没有等到薛平贵吗?”
阿福愣了愣,下意识答道:
“当然不是啊!是为了听凝霜姑娘的转音,看浅醉姑娘的水袖,还有台上那些活灵活现的身段……”
“你看,你不是也明白这个道理吗?”
时念打断他的话,目光转向戏台中央。
风掀起红绸的褶皱,能隐约看见后台忙碌的身影。
“文字是死的,可戏是活的。”
“诸葛亮的羽扇怎么摇才显从容,张飞的丈八蛇矛怎么挥才够霸气,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鲜活,才是他们来怡红院的真正缘故。”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落在风里的耳语。
“何况,他们捧着全本回去,读到草船借箭的文字时,会不会更想看看,咱们是怎么把漫天箭雨搬上戏台的?”
阿福这才恍然大悟,抬手挠了挠头,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