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的故事里自然也有寒冬,只是故事里的人都懂得怎么让冬天过得暖和些。”
时念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槐树枝,心想,其实冬天并不难熬。
只是看日子是怎么过得罢了。
议事班的效率比时念预想的还要好。
三日后就请来了成衣铺的老师傅,按着画的图样裁布、弹棉。
吴婶带着厨娘们歇了灶火,坐在炭盆边缝暖炉布套,那针脚密得能挡风。
乔章林则翻出压在柜底的南齐舆图,指着舆图上蜿蜒的长城,对时念道:
“念姐,若这棉甲戏服真管用,开春后或许能往边关送些。”
“我听商队说,那边的将士冬天站岗,盔甲里都得塞干稻草,冻得连握枪的手都在抖。”
和时念相处的日子虽然不算太久,但他其实隐约能摸到一些她的心思。
她待人待物看似随和,但她的野心远不止于这盛京。
时念望着舆图上塞北,想起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诗句。
蓝星的羽绒服送不到这乱世的边关,可这带着诗签的棉甲,或许能让那些守在寒风里的将士,多一分暖意,少一分冻伤。
*
冬日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时,怡红院的棉甲戏服刚好赶制完成。
凝霜穿着银灰色的将军戏服,在戏台上转了个圈。
鳞甲扫过炭盆上方的暖空气,带起一阵轻烟,竟比往日的水袖更显利落挺拔。
“真暖和!”
她掀起裙摆,露出里面细密的棉衬,棉絮蓬松得像云朵。
“绣娘说这是用今年的新棉弹的,穿在身上轻得像没穿,可心口、后背都暖烘烘的,唱完一曲,手都还是暖呼呼的!”
台下的姑娘们纷纷叫好。
浅醉笑着点头:“如此也不枉费我们折腾这么久,花了那么多银子。”
时念站在后台,看着阿福指挥伙计往雅间套绣诗签的棉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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