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辈会不会催他纳个出身清白的妾室?”
“他会不会因为旁人的闲话,觉得你总往怡红院跑,不像个体面的官夫人?”
时念的每个字都像是刀子,一点点放干流芝脸上的血色。
她攥着帕子的手紧得指节泛青:“他、他说过的,这辈子只娶我一个人……”
“他现在或许是真心的。”
时念打断她,语气却没半分苛责,只有实实在在的担忧。
“可这世道对男人太宽容了。”
“你瞧那些勋贵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连巷口开绸缎庄的商户,稍有家底也要纳两房姨太。”
“你忘了浅醉?当初那商户老板喜欢她时,不也说过一辈子只疼她一个,结果呢?”
“把人接进门不久,转头就又纳了新人。”
提到浅醉的旧事,流芝的肩膀猛地一颤,攥着帕子的手又紧了紧。
“我不是想要吓你。”
时念见她脸色发白,放缓了语气,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只是想让你想清楚。”
“你要嫁的不只是温简明,而是他背后的温家,是他将来要走的路。”
“你有做好准备,去融入一个陌生的家庭吗?能忍受他身边有别的女子示好吗?能在温家的规矩里,守住你最爱的戏台吗?”
夜风卷着枯叶落在石桌上,沙沙作响,像谁在低声叹息。
流芝低着头,眼泪无声地砸在绣帕上,晕染一圈深色。
时念原本不想说这些沉重的话,太现实,太冰冷,不该让刚尝到爱情甜意的姑娘直面这些腌臜。
可她见过太多被真心耽误的女子,从豆蔻年华的憧憬,到枯坐深宅的怨怼,也不过短短几年,太可惜了。
“如果你想清楚了,确定要把后半生托付给这个男人。”
时念的声音温柔,像在黑夜里点了盏灯。
“那就勇敢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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