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月下酌酒诉婚惧 时念许她戏与家(2 / 5)

p;  时念想起初见流芝的模样。

    那时她还十分怯懦。

    戏词本的台词要反复念,明明准备好了,然而一上台就紧张得跑调。

    被客人说两句重话,只会红着眼眶躲进道具箱后,连哭都不敢出声。

    可如今,她能站在戏台中央挺直脊背,把崔莺莺的相思、女将的英气演得入木三分。

    连林老都认为,她是个努力大于天赋的丫头。

    “你觉得温简明是会让你丢了戏台的人?”

    时念指尖摩挲着酒坛边缘,陶土摩擦掌心的触感很凉。

    流芝愣了愣,随即急着摇头,声音里带了点辩解的急切。

    “他不是!他会帮我改唱词里的拗口句子,天冷时还会提醒我加件披风,他还说……”

    “说怡红院的戏,比城里那些老牌梨园唱得更有滋味。”

    “既然他不阻拦,那就嫁。”

    时念的声音轻得像夜风拂过槐叶,却像块沉石稳稳落进流芝心里。

    流芝抬头,眼眶瞬间红透,手里的瓷碗“当啷”一声撞在石桌上,酒液溅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念姐是要赶我走吗?”

    她的声音发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我知道……我知道我要是嫁了人,就不该再占着怡红院的戏台,你们会嫌我累赘的……”

    “傻丫头。”

    时念伸手替她拭去脸颊的泪,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像碰了团暖乎乎的棉花。

    “我要是想赶你走,当初何必教你识字断句,何必让你登台当演戏?”

    流芝哽咽着说不出话,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只受了委屈却不敢大声哭的小兽。

    “你以为怡红院缺会唱戏的姑娘?”

    时念捡起她掉在石凳上的荷包,上面的并蒂莲针脚细密,能看出每一针都用了心。

    明明是男子,却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