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娘娘,这图样绣得真绝。”
贴身嬷嬷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
“瞧这金线的走法,倒像是江南织造局的手艺,那时念倒舍得下本钱。”
皇后没接话,将图样往案上一放,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时念二送牡丹诗,是认她这个六宫之主。
玉贵妃那身水绿旗袍,再好看也只是陪衬的桃李。
可越是周全,越让人心生疑虑。
“玉贵妃那边,也收到了?”
皇后忽然开口,指尖在茶盏沿上轻轻敲着,节奏慢得让人发慌。
嬷嬷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
“听说是件月白旗袍的图样,绣了鸳鸯戏水。”
“玉贵妃见了欢喜得紧,当即就命人取了云锦来仿,还说要穿着陪陛下逛御花园呢。”
皇后嗤笑一声,端起茶盏抿了口。
茶水的苦涩漫过舌尖,她放下杯子时,杯底与案面撞出轻响。
“鸳鸯戏水?她倒会投其所好。”
“玉贵妃这些年也逐渐年老色衰,这图样送得,恰逢其时。”
“是个懂平衡的。”
皇后望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雾。
“既不想得罪我,又舍不得玉贵妃那边的势头,倒真像个只想卖戏服的生意人。”
“可她忘了,这盛京城的生意,哪有不沾血的?”
嬷嬷叹了口气。
“如今怡红院火成这样,连兵部的官员都常来听《木兰辞》,早不是单纯卖艺的场子了。”
皇后指尖在“牡丹”二字上重重一点,纸页被戳出个浅浅的洞。
是啊,哪有不沾血的生意?
时念以为送两件图样、抄两句诗就能摘干净,未免太天真。
《木兰辞》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