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尚书府,女子没事,崔衍倒是咳了起来。女子怕他咳疾复发,连忙取出早就备着的药丸。
梦里的崔衍本就孱弱,又在流放途中染了咳疾。女子心疼他,在流放地三年,不仅精心照顾,还研习各种医书,拜访当地有名的大夫,费尽心思,才为他研制出这种止咳润肺的药丸。
见他吃了药,女子蓦地松了口气,如往常那般将他的头发打散,用帕子细细擦干。他的头发浓黑如瀑,不像她,又黄又干,如枯草一般。
正想着,崔衍忽地抬手握住了女子的手腕。眸光里倒映着烛火,明明灭灭,既是女子看不懂的情绪,也是崔衍无法说出口的复杂心绪。他的声音难得柔和下去。
“你我回到京城已有半载,我还未曾带你出门游玩过。过几日,皇觉寺那边有个秋日宴,我带你去瞧瞧。”
皇觉寺,秋日宴……蓦地,女子想到了崔衍和他那些朋友在酒楼里说过的话,手一抖,整个人愣住。
那个时候的崔衍早就忘了酒楼里的事情,他是真心想要带她出去玩的。女子误会了,他却没瞧出来她从头到脚透着的恐惧与绝望,反倒以为她高兴傻了。
他温柔一笑,眉眼如画一般好看。女子瞧着,却如同看见画皮的鬼。她想挣脱,却听他道:“你这是高兴傻了?我想过了,你我夫妻一场,我该对你好些。”
女子缓过神儿来,低下头,讷讷道:“我可以不去吗?我怕出去给你,还有尚书府丢脸。”
崔衍微怔,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抬手,抚着女子的头发。
“无妨,只是寻常的秋日宴。赏花的人很多,你只需跟着我,旁的事情无需操心。”
女子挣扎着:“夫……公子对妾身当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崔衍莫名地有些心虚,不敢看她的眼睛,支吾道:“你我已是夫妻,有没有感情都是要过一辈子的,现下问这些,不觉得多余吗?今日就好好歇着,府里的事情自有旁人打理,无需你事事操心。”
崔衍本意是关心。女子在街上走了大半宿,又在街上睡了半宿,他想她好好休息,补充精力,女子却误会了。
她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地离开。经过院中时,看到栽种在院子里的那株海棠树。她知晓夫君对她有误解,认为她是有所图谋才会紧抓着尚书府不放,实则是有误解。
二十多年前,崔衍的父亲携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