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脾气的好。沈家有钱有势,你孤伶伶在宫里,若不是张牙舞爪的,恐怕要被他们欺负死了。”
他今日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让她意外,听到此处,她原本警惕的情绪仿佛尖刺扎在了棉花上,空落落的有些无所适从,随即一股酸楚涌了上来。原来,前世种种,虽然都已过去,可在她心底是留下了足够深刻的痕迹,平常不曾碰触觉得无事,真遇到才知旧痛未消。
她眼眶发热,就要起身。李承秉紧紧抓着她的手,拉扯之下,他“嘶”地抽气,伤口痛得他冷汗直冒。
肖稚鱼只能坐着不动,垂着眼也不看他。
李承秉吐了口气,沉声道:“前世的事说再多也改不回来,就当是一场梦过去了。舅兄有大才,你阿姐也是个好女子,幸而现在错事没有重蹈,等把叛军平定,把你阿姐接回来,你们一家子还能团聚。”
肖稚鱼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李承秉拿起枕旁一块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动作轻柔小心,他这一动,又咳嗽两声,痛得眉头紧锁,却一声也不吭。
肖稚鱼将帕子接到手里,道:“今日说得够多了,还是好好休息罢,郎中方才也说要静养。”
李承秉道:“和你说说话,我才伤好得快。”
肖稚鱼眼圈微红,没好气横了他一眼。
李承秉忍着痛,心里却有一丝欢喜,她虽总说要荣华富贵,实则最重情义,谈及肖家兄姐,便露出真性情来。他也不想看她只是客套周到。
“我听舅兄喊你幺娘?”
肖稚鱼道:“家中最小的,乡里都是这么喊的。”
李承秉觉得新鲜,也喊了声“幺娘”,肖稚鱼轻哼一声道:“你要做我兄长不成?我可没有做公主的福分。”
李承秉神色顿时有些讪讪的。
这时门口传来侍卫说话声,提醒该用饭了。
肖稚鱼蘸了蘸眼角,神色一敛,叫人把饭菜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