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
“……做一个能帮我撬动格局、真正去碰一碰那些硬骨头的『先锋』”
图穷匕见!
郑仪没有丝毫掩饰,直接將最尖锐、最敏感、也最危险的底牌,摊开在了宋运辉面前!
这不是徵求意见,这是一次赤裸裸的逼问,一次对忠诚和胆魄的终极考验!
宋运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
他张了张嘴,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
只有墙上掛钟秒针走动的微弱声响,滴答,滴答,敲打著令人心慌的节奏。
郑仪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他,等待著。
那目光平静,却带著一种不容迴避的压力。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宋运辉的內心显然经歷著激烈的天人交战。
他的眼神挣扎,恐惧,犹豫,甚至有一丝哀求。
最终,那挣扎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近乎绝望的疲惫和无奈。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低下头,避开了郑仪那灼人的目光。
声音乾涩而嘶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秘书长……我……我年纪大了,家里……孩子还在上大学,老人身体也不好……”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他选择了退缩。
他不敢,或者说不愿,去冒那个险。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做好他的办公室主任,维持现状,直到平安退休。
郑仪静静地看著他。
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斥责,甚至连一丝失望都看不到。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的决断。
宋运辉的退缩,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是他刻意逼出的结果。
他需要確认,而现在,確认无误。
这不是他要找的人。
一个被现状磨平了稜角、被家庭羈绊住了手脚、只求安稳度日的人,无法跟隨他踏入前方那片註定血雨腥风的战场。
即使更换宋运辉会带来暂时的混乱,即使重新物色和培养一个合格的办公室主任需要耗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成本。
但与一个无法绝对忠诚、无法承受压力的关键位置上的“隱患”相比,那些代价,都是必须支付的。
正如邹侠所言,他的野心,绝不止於一个市委秘书长。
他要走的是一条更为凶险、也更为艰难的路。
这条路上,他需要的是能撕咬的狼,而不是温顺的羊。
“运辉同志。”
郑仪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逼问从未发生过。
“你的情况,我理解。”
他甚至还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家庭负担重,確实需要更多精力照顾。市委办公室工作千头万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