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罢了,无论现实还是梦境,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他闭上了眼,仰起了脖子,整个人都在空中漂浮了起来。
头发散在了四周,和她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他感到了眼眸,印上一片柔软,那是她的仰月含珠,嘴里没有香甜的胭脂,只有药的苦涩。
……
绍绪六年,六月初一,御书房。
邓修翼跪在堂下批红,可能因为去年六月太子在扬州遇刺,这一年来朝堂颇为平静。河东和江南也不见争执,万事都在和谐中有序推进。
鳞册事,太子也不纠缠了,各地便按照户部的惯例推进到县州,只待年底由县州统一到府省。各地官员都非常认真高效地对待这次鳞册的登记,因为明年又是外察之年。
同时后年也是京察之年,经历绍绪二年的京察江南渐增,河东退避,后年又是皇帝登基以来第二次京察,双方进行了有限地博弈,也没有怎麽撕破脸。
武勋处,襄城伯府尚未除服,其他勋贵各有势力范围。更为主要的是,绍绪四年北狄大败后,两年秋冬未来犯,所以北境一片祥和。
从去年到今年,老天也是帮忙,风调雨顺,各地未有灾害。所以绍绪帝这一年过得非常舒心,常常朝政一丢,便去后宫。
只是辛苦了邓修翼,阁老们找不到皇帝时候,便来找邓修翼,而他只能尽力为这个朝政维持着。对他来说,只要皇帝放过李云苏,他苦一点也愿意。
不过,邓修翼比之前一年,身子好多了,也胖了一些。
「邓修翼,朕有一事忘了。」
「奴婢在。」
「裴衡家的小子,今年几岁了?」
邓修翼心里咯噔了一下,「回陛下,当十四了。」
「昨日朕在后宫,淑妃有所提及,长宁快十六了,选驸马之事今年当办了。」
邓修翼有心为裴世衍争取机会,便道:「陛下,裴世衍去岁已完科考,今年当参加乡试。其祖籍山西,八月乡试,此时当回山西了。」
「噢。」皇帝拖出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皇帝没有再说话,邓修翼心里只期望裴家不要短视。毕竟裴世衍可以在山西参加乡试,也可以在顺天府参加乡试。现在邓修翼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报了名。
若在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