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算什么英雄!”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却传遍了整个广场,“你杀前任国王时的狠劲呢?你杀大臣时的胆量呢?现在面对我们这些要饿死的百姓,你倒不敢出来了!”
人群的喊声越来越响,连远处街巷里的人,都停下脚步往这边望。
宫墙内侧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声音,似乎有更多的卫兵正在赶来。
广场上的民众却没有丝毫畏惧 —— 有人把斗篷甩在肩上,露出里面瘦弱却挺直的脊梁;有人互相拉着手,形成一道人墙;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把孩子护在怀里,眼神虽然有些慌乱但却没有退缩的意思。
铅灰色的天空下,金雀花宫的白墙显得格外刺眼,而墙下那片涌动的人群,像一股即将冲破堤坝的洪水,带着对暴政的愤怒,对生存的渴望,在这个寒冷的二月清晨,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呐喊。
就在此刻,王宫的铜环大门突然发出 “吱呀” 的巨响,两扇厚重的木门被卫兵从内侧推开,带着凛冽寒气的风裹着马蹄声冲了出来 —— 十余名披甲骑兵率先奔出,马鬃上还沾着残雪,马蹄踏在泥泞的广场上,溅起黑褐色的雪水,铁蹄与石板碰撞的 “噔噔” 声,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霍顿猛地抬头,攥着徽章的手更紧了。他刚想喊着让民众稳住,骑兵队首的队长已举起长剑,厉声喝道:“奉国王陛下令,叛乱者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骑兵已朝着人群冲来,长矛尖端的冷光在铅灰色天幕下闪得刺眼。
一名穿着深蓝色短袍的青年突然从人群里冲出,他是前朝伯爵的幼子菲利克斯,一直隐在民众中帮着传递消息。
此刻他张开手臂想拦住骑兵,却被马首狠狠撞在胸口,一口鲜血喷在雪地上,染红了大片泥泞。
另一名戴羊毛帽的贵族子弟 —— 前财政大臣的侄子拜伦,刚抽出腰间的短剑想护住菲利克斯,骑兵的长矛已从他后背刺穿,他闷哼一声,短剑 “当啷” 落在地上,手指还在微微抽搐。
霍顿目眦欲裂,他踉跄着扑向拜伦,却被一名卫兵盯上。那卫兵翻身下马,长剑直刺向他的胸膛。霍顿下意识地用左手去挡,铜制徽章 “哐当” 一声被剑劈成两半,碎片飞落在雪地里,长剑却没停,径直刺穿了他的肋骨。
他低头看着胸前的血洞,温热的血顺着衣襟往下淌,沾湿了打补丁的斗篷,视线渐渐模糊时,他还在喃喃:“布克…… 你不得好死……”
“杀人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广场瞬间炸开了锅。
抱着孩子的妇人尖叫着转身就跑,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大哭;扛锄头的农夫慌不择路,却被绊倒在泥泞里,后面的人踩着他的衣角奔逃;抄书的学者摔掉了眼镜,在混乱中被人群推搡着撞到冬青丛上,额头渗出血来。
骑兵还在追击,长矛不断刺向奔逃的民众,惨叫声、哭喊声混着马蹄声,在广场上空回荡。
有个半大的孩子没跑几步就摔在雪地里,眼看马蹄就要踏上来,旁边的面包匠扑过去将他护在身下,自己的后背却被马靴踩出了血印。
寒风卷着雪沫子,裹着血腥味飘向宫墙。
金雀花宫的白墙上,似乎也沾了点点猩红,而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