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们再反?”
“怕就不该打这一仗。”
陈砚说,“既然打了,就得接受结果。”
他走回御座,坐下,提起笔,在竹简上写下:“三州设监察使,重粮道与疫防。”
甲士再次上前,准备将英布带走。
英布没反抗,任由他们架起自己。
经过沙盘时,他看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红旗。
脚步一顿。
“你说百姓能做秦民……”
他低声问,“那他们的孩子,还能叫楚人吗?”
陈砚没抬头。
“名字不重要。”
他说,“活下来才重要。”
英布被拖出殿门,铁链声渐远。
殿内只剩陈砚一人。
他放下笔,闭了闭眼。
片刻后睁开,取出袖中另一卷竹简,展开。
上面是他亲手誊写的兵书全文,一字不差。
他翻到最后一页,在空白处写下:
“韩信可用,不可信。
南岭设卡已成,断其暗线。
英布心未服,然势已尽。
三州之地,今入版图。”
写完,他将竹简合拢,放入案下暗格。
外面天光已亮,朝霞映在殿角铜鹤上。
陈砚站起身,走到沙盘前,伸手拨正一面歪斜的小旗。
旗面“秦”
字端正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