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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信。”
章邯弯腰捡起竹简,拍去尘土,“我只需要你知道——你现在不动,就会被别人当成叛徒先下手。
你若动,又成了真叛徒。
这就是死局。”
庙内寂静。
风吹破门板,出吱呀声。
良久,钟离昧低声道:“滚。”
章邯拱手,转身离去。
一行人骑马离开破庙,走出五里,副将低声问:“他会不会动手?”
“不会。”
章邯摇头,“但他会怕。”
“怕什么?”
“怕自己活不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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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三更。
钟离昧营帐内,灯芯爆了一声。
亲兵快步进来:“将军,西营方向有动静,龙且部已列阵,前锋距我南门仅三里。”
钟离昧坐在案前,手中握着虎符,指节白。
“再探。”
“是。”
人退下后,他低头看着地图。
彭城南门是粮道咽喉,也是退路所在。
若龙且真要围他,这一处必须守住。
可若他调兵封门,岂不正坐实了“谋反”
之名?
他站起身,在帐中来回走了几步,忽然停住。
“传令。”
他开口,声音低哑,“调两屯精锐,接管南门防务。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亲兵愣了一下:“将军,这……会不会让别人误会?”
“我不管他们怎么想。”
钟离昧抓起外袍披上,“我现在只管能不能活到天亮。”
命令传下,南门守军迅换防。
秦制长戟替换楚式短矛,哨位加高,吊桥半悬。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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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且在西营大帐中听到禀报时,正在磨刀。
他停下动作,抬头:“钟离昧封了南门?”
“是。
还撤换了守将,全是他的亲兵。”
龙且冷笑一声:“好啊。
项王还在养伤,他就敢擅动军防?”
副将小心翼翼道:“或许只是防备秦军偷袭……”
“放屁!”
龙且一掌拍在案上,“他早不动晚不动,偏偏这时候动手?分明是要割地自立!”
他当即下令:“全军备战。
天亮前,我要拿下南门。”
命令尚未传完,又有斥候来报:“北面两营也开始调动,似有合围西营之势。”
“谁带的兵?”
“不清楚,但旗号像是英布旧部。”
龙且眯起眼:“他们是想趁乱抢粮?”
帐内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一名老兵低声说:“将军……咱们的粮仓,只剩七天份了。”
空气一下子沉下来。
龙且咬牙:“那就先打南门!
谁拦我,谁就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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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彭城东门。
一名满脸烟灰的溃兵跌跌撞撞跑来,被守军拦下。
“哪部分的?”
“巨……巨鹿来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