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证!
岂容你以私术驱使?强行启封,必引地火焚宫!
届时咸阳化为焦土,你便是千古罪人!”
“地火不会起。”
陈砚转身,看向浑天仪核心,“因为你设的机关,早在三个月前就被我改了流向。
你放灯传信,我反向追踪,把九鼎控制权转接到影密卫密道系统。
你今日出手,不过是把自己最后一条退路斩断。”
冯去疾笑声戛然而止。
陈砚挥手:“押他入地宫监室,待战事毕后再议其罪。”
韩谈上前一步,手按冯去疾肩头。
老人未反抗,只低声说:“你以为掌控了九鼎,就能号令天下?错了。
九鼎择主,不在血统,而在气运。
你今日锁住它们,明日它们就会自己醒来。”
话音未落,已被两名禁军带出东阁。
殿内只剩陈砚与韩谈。
“你早就知道他会来?”
陈砚问。
韩谈点头:“昨夜钟离昧进城时,我就调换了守宫名录。
冯府最近三日采买大量朱砂与铜粉,还请工匠修缮旧钟架。
我猜他要动手。”
“你为何一直不露身份?”
“影密卫统领必须藏在暗处。”
韩谈低声道,“亮出来,就废了。”
陈砚看着浑天仪,九鼎投影在星轨环上缓缓旋转。
他伸手调整了一处齿轮角度,第三鼎轻微震动,出低鸣。
这是赵鼎。
对应赵国灭亡那年,长平之战后的第七个月。
他记得冯去疾书房藏有九口甬钟,每一口对应一代先王。
如今九鼎升腾,等于直接切断了法家残党借“天命更替”
煽动叛乱的根基。
没有仪式,没有祷词,只有血与机关的对接。
这才是真正的权力。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郎中官低声禀报:“海军楼船已抵达淮水支流,隐蔽于芦苇荡。
章邯下令全军熄火,等待进一步指令。”
陈砚点头:“传令下去,保持静默。
若楚军粮队进入伏击区,不必请示,立即出击。”
“诺。”
人影退下。
韩谈犹豫了一下:“冯去疾说九鼎会自己醒来……您信吗?”
陈砚看着鼎影,没有回答。
片刻后,他取出一枚铜齿轮,放入浑天仪侧槽。
咔哒一声,所有鼎身同时亮起细密刻痕,像是某种古老文字被唤醒。
地面又震了一下,比刚才更深。
韩谈后退半步。
陈砚却向前走了一步,手掌贴上最近的一口鼎壁。
温度正常。
但鼎腹内部,传来极轻微的敲击声。
一下,两下,三下。
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打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