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这时,云姜走到一辆倾覆的马车旁。
她蹲下,伸手探入破损的车厢底部,摸出一块木板。
板上有暗格,里面藏着一枚铜符。
她拿给陈砚看。
陈砚接过,翻到背面。
边缘那道波浪形刻痕,和章邯手中的完全一致。
他把铜符握紧。
下方,玄甲军已控制全部车队。
盐包被逐一清点,兵器尽数收缴。
受伤税官被抬上担架,而那名断臂者仍躺在地上呻吟。
章邯下令:“主谋押送咸阳,其余人暂扣资产,听候审理。”
没人再动。
陈砚站在吊篮边缘,望着这片混乱的中心。
风吹动他的冕服下摆,竹简在案几上微微滑动。
云姜低声说:“他们本可以悄悄运走,不必当众动手。”
陈砚摇头。
“他们需要流血事件。
想让百姓觉得朝廷暴戾,自己才是受害者。”
他顿了顿。
“可他们忘了,只要火一起,纹路就会现形。”
远处,最后一支车队被拦下。
士兵掀开盖布,盐包下全是制式长戈。
戈头崭新,还未开刃。
章邯走上前来,站在被押解的领身后。
“这波浪刻痕,”
他问,“是不是十年前那个叛逃军需官留下的?”
陈砚看着他。
“你早就见过?”
章邯点头。
“他死前,在牢房墙上刻过这道线。
当时没人明白意思。
现在我知道了——这是联络记号。
军中还有人用它。”
陈砚没说话。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铜符,指尖划过那道刻痕。
风忽然停了。
燃烧的盐车出一声轻响,一根木梁断裂,砸在地上,溅起一圈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