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湿气腐蚀,遇药粉崩解。
你们以为是自家兵器,其实早被控制。”
那领猛地看向身边亲兵。
几人铠甲已开始脱落,露出内里的麻布衣衫。
他回头盯着陈砚:“你早就知道?”
陈砚点头:“你们运盐的车队,走的都是赵高私道。
缴获的账册显示,每十车盐,有三车归他。
你们争的是税,他赚的是利。”
那人呼吸急促起来。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刀,又抬头望向投影中的密信。
“他说……我是棋子?”
“你不只是棋子。”
陈砚走近一步,“你是替死鬼。
等你带头闹事,他就对外宣称‘豪强反秦’,然后请旨剿杀,既能除你,又能逼我退让。”
风吹动他的衣角。
远处盐井冒着白烟,映得人脸青。
那领忽然笑了两声,笑声干涩。
他转头看向身后士兵,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对视。
“你们跟着我,是为了保家业。”
他喃喃道,“可到头来,连穿的铠甲都不是自己的。”
一名老仆模样的人上前跪倒:“主上,我们被骗了……”
领闭上眼。
良久,睁开。
他慢慢松开握刀的手,让刀尖触地。
然后,双膝一弯,重重跪下。
额头磕在石板上,出闷响。
“陛下……”
他的声音沙哑,“我等愚昧,为奸人所用。
今日愿献私兵三千,盐车五百辆,永奉新税,绝无二心。”
台下士兵纷纷弃械,跪了一片。
陈砚站着没动。
他看了一眼云姜。
她收回药囊,听诊器仍贴在掌心,似乎在测地面震动。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今天动手?”
她忽然问。
陈砚摇头。
“因为昨天夜里,赵成被撤职的消息传到了咸阳西市。”
她说,“他们以为你开始动摇,所以想趁你未稳,逼你收回成命。”
陈砚明白了。
这不是偶然暴动,是一次精准的时间计算。
他走回高台,俯视全场。
“盐税不会改。”
他说,“但你们若真心归顺,可留三百精兵自卫,其余编入屯田营,按月领饷。”
那领再次叩:“谢陛下宽恩。”
陈砚没再说话。
他拿起浑天仪,关闭机关。
投影消失前,最后一封密信闪过——内容已被烧毁,只剩一角火痕。
他把它收进袖中。
风又起,吹散残余的药粉。
盐场上空,一片灰蒙。
云姜蹲下身,将听诊器贴在石缝之间。
她的手指微微调整角度,眉头轻皱。
陈砚注意到她的动作。
“有动静?”
她没回答,只把听诊器递给他。
他接过,贴在耳旁。
细微的摩擦声传来,像是金属在地下缓慢移动。
节奏稳定,每隔十二息一次。
不是水流。
更像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