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里一定有记录启闭时间的日程铭牌,或是操作者的指痕。”
章邯皱眉:“太险。
赵高不会只设一道机关。”
“所以我需要你的人守住这里。”
她站起身,拍去裙裾尘土,“一旦现我失联过三刻钟,立即掘开西侧废井下方岩层。
记住,不要用火攻,那里的结构可能连着气压引信。”
章邯盯着她看了几息,终是点头:“我会让玄甲军留守,随时待命。”
云姜不再多言,转身沿支管爬入。
水流渐急,石壁湿滑,她一手扶墙,一手握紧听诊器。
越往深处,空气越闷,呼吸带出淡淡铁腥味。
约行二十丈,前方出现一道铁栅,横贯管道中央。
栅栏间隙极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她停下,将听诊器贴上栅栏立柱。
里面有动静。
不是水流,是脚步声,缓慢而规律,每隔三十息绕行一周。
守卫。
她收回器械,从间取下另一枚银簪——这支更短,顶端带钩。
她小心拆开栅栏底部一颗铆钉,探钩穿入,勾住内部插销边缘,缓缓上提。
“咔。”
插销松动。
她轻推栅栏,无声滑开半尺。
她侧身挤入,再将栅栏复位。
刚站稳,忽觉脚底一软,低头见地面铺着一层浮板,下方便是深坑。
她不动,从袖中取出一粒陶珠,轻轻滚出。
陶珠落入坑中,无响。
她俯身细察,现坑底涂满黑膏,伸手一抹,粘稠,带腐味。
这是麻痹胶,触肤即渗,令人四肢失控。
她改道贴墙行走,指尖划过砖缝,寻找承重薄弱点。
前方转角处,灯光微露。
她伏低身形,探头望去。
一间方室嵌于岩层之中,四壁镶铜管,中央立着一座三层水车,由暗流驱动,带动上方齿轮组运转。
一名老匠蹲在旁侧,手持刻刀,在一块石板上雕琢符号。
每完成一道,便将其嵌入水车外框的卡槽内。
那是计时符。
每日更换,对应不同流模式。
云姜认得这套系统。
它源自郑国渠的古老控水法,通过改变水车配重来调节下游流量。
但此处做了改良,加入了多重反馈机制,确保即便外力干扰,也能维持预设节奏。
她盯住那块刚刻好的石符。
上面三条斜线交叉,代表“寅三”
。
她瞳孔微缩。
这个编号,曾在祭旗台地下导音管上见过。
她慢慢后退,准备撤离。
就在此时,老匠突然抬头,望向她藏身的方向。
她没动。
老匠却没起身,只是伸手拨动水车旁一根铜杆。
杆端连接着一根细线,直通天花板裂缝。
她顺着线往上瞧,隐约看见一片反光——是镜面,正对着她的位置。
原来早被现了。
她迅判断退路。
原路已不可行,铁栅只能单向开启。
她看向头顶通风口,太窄,无法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