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上,显出一组数字刻痕。
“这纹身用了特制药水刺入皮下,含硫磺灰与陨铁微粒。”
她说,“与赵高府焚香残留物同源。
每次他接受密令,都要焚香净身,药气渗入血脉,激活纹记。”
赵元度瘫坐在地,眼神剧烈晃动。
陈砚俯视着他:“你以为你们在下一盘棋?本县看得很清楚——你们,不过是棋子。”
他抬手,竹简自动收拢,投影熄灭。
“你叔父借科举安插亲信,冯去疾借熔钟造弩积蓄兵力,六国余孽借你们制造混乱。
三方勾结,互不知全貌,只知执行命令。
可你们忘了,只要有一环断裂,整局就崩了。”
赵元度忽然剧烈喘息,眼中怒意翻涌。
“你们……抓我有用吗?”
他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科举已乱,人心已散。
赵氏门生遍布礼部、太常、博士署……你们杀得尽?”
陈砚不答,只轻轻敲击案几。
三幅图依次浮现:
第一幅,热气球传单上的伪诏全文,末尾盖有赵高私印摹本;
第二幅,冯去疾钟腹内“杀胡亥者得周鼎”
铭文拓片,字体古拙,排列诡异;
第三幅,赵高府地道结构图,与长城军团某段废弃军旗灰烬重叠,坐标交汇点正是骊山北麓。
“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陈砚道,“你叔父每寅时三刻密会党羽,用的是双陆棋盘做暗语。
冯去疾每月初三渭水放灯,灯芯浸过陨铁粉。
而你,每个月初七都会去城西药铺取一味‘安神散’,其实那是信号药引。”
赵元度瞳孔骤缩。
“你们传递消息,靠的是地下共振。”
陈砚继续说,“但共振有源,源有根。
现在根断了。”
他挥手,影密卫上前,将人犯拖起。
“押入死牢,供词誊录三份。”
陈砚下令,“一份送御史台立案,一份悬榜咸阳市,一份存档骊山密库。”
章邯抱拳领命,转身带人离去。
云姜收起药囊,指尖残留紫色粉末。
她低头看了看地面,又蹲下,听诊器贴在石板上。
片刻后,她微微蹙眉。
陈砚注意到她的动作。
“还有动静?”
她点头:“不是同一频率。
比刚才的浅,断续的,像是……有人在敲墙。”
陈砚沉默片刻,望向牢道尽头。
那里,一盏油灯正微微晃动。
他迈步朝前走去。
云姜收起听诊器,快步跟上。
石壁冷硬,灯影拉长。
敲击声还在,一下,两下,间隔不规则。
陈砚停下,在一处墙面驻足。
他伸手触摸砖缝,指腹感受到一丝震动。
“不是偶然。”
他说。
云姜将听诊器贴上去,闭目凝神。
“是摩语。”
她低声说,“老式墨家传讯法,用节奏代替字义。”
陈砚俯身,靠近墙面。
敲击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