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律辑要》批注一致。”

冯去疾呼吸渐重，额角渗出细汗。

陈砚站起身，逼近一步：“你一直主张‘五德终始’，暗中推行周室复辟之论。

你以为本县不知？你掌控九鼎秘密，每鼎对应一位战国君主，而你真正效忠的，从来不是秦国，是那个早已覆灭的宗法秩序。”

“住口！”

冯去疾猛然拍案，声音陡然拔高，“你懂什么天命？胡亥窃据大位，暴政虐民，天下共伐之！

周室正统，岂容尔等篡逆子孙玷污！”

“所以你就与赵高勾结，借他之手制造混乱，再以私兵搅动盐税，逼百姓反朝廷？”

陈砚冷声追问，“你书房九钟，实为九鼎信标。

熔钟造弩，不是为了军备，是为了启动地宫机关，唤醒所谓‘天命归周’的仪式？”

冯去疾双目骤然睁大，嘴角抽搐。

“你……你怎么会知道地宫？”

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失言，脸色瞬间惨白。

陈砚不再多言，向章邯使了个眼色。

章邯上前，拔出断岳剑，剑锋轻点地面，步步逼近。

“带我去地宫。”

陈砚道。

冯去疾后退两步，忽然出一声低笑，继而转为嘶吼：“不可能！

你们进不去！

九鼎之力，唯有血祭可启！

胡亥当诛，周鼎当归！”

他猛地转身，冲向厅侧铜架，抬手掀翻一口青铜甬钟。

钟体轰然坠地，撞向陈砚带来的浑天仪。

章邯横剑一挡，钟边擦过剑脊，出刺耳刮响。

第二口钟紧随其后砸来，陈砚侧身避让，第三口已凌空飞至。

“疯了。”

章邯低语，剑势展开，接连劈落两钟，余力震得虎口麻。

冯去疾状若癫狂，双手挥舞，将剩余六钟逐一推倒。

第八口落地碎裂，第九口他亲自抱起，用尽全力砸向浑天仪核心。

章邯抢步上前，断岳剑横颈一拦，迫使冯去疾松手。

钟体斜落，撞在石柱上裂开一道缝隙。

就在钟腹破裂瞬间，内壁阴刻小字显露——

“杀胡亥者，得周鼎”

。

陈砚瞳孔骤缩。

那不是普通铭文，而是用极细刀锋刻于钟内，外不可见。

字迹古拙，似出自先秦篆体，却带着某种仪式性的排列方式。

他蹲下身，伸手探入裂口，指尖触到一片冰冷硬物。

抽出一看，是一块黑色矿石碎片，表面光滑如镜，边缘呈不规则锯齿状。

陨石。

与骊山所获同源。

冯去疾被章邯按跪于地，却不再挣扎。

他仰头望着屋顶梁架，口中喃喃：“天命……归周……周鼎将出，四海承平……胡亥必死，新王当立……”

陈砚盯着那块陨石，脑海中闪过无数线索——骊山陵中的能量波动、赵高寅时密会的节奏、冯去疾每月初三渭水放灯的仪式、九口钟对应的九代先王……这些并非孤立事件，而是同一套系统的一部分。

有人在利用陨石能量，构建一套跨越数十年的操控网络。

而冯去疾，只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