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随后以硫粉洒地,既可防潮,又能为后续部队指引方向。
而选择南门旧渠,正是因为那段地基年久失修,地下水位高,守军巡查疏忽。
“这不是骚扰。”
他低声道,“是总攻前的路线勘定。”
云姜收回听诊器,声音冷静:“地道深度约八尺,顶部加固用的是青冈木,支撑力强。
若全段贯通,一次可容三人并行突入。”
陈砚点头,立即命人回收灯笼残骸,取样硫磺带回。
同时传令章邯:依“连环弩陷阱”
预案,在南门外三里至城基之间掘陷坑三层,布箭阵五重,伏兵藏于瓮城之后,待令而。
热气球开始返航。
风向略有偏移,工匠不断调整炉火大小以控制升力。
云姜靠在篮壁,手中握着那只装有样本的陶罐,指节因寒冷微微白。
“他们为何选此时动手?”
她问。
“因为我们在整顿军制。”
陈砚望着渐近的咸阳城轮廓,“老兵退役,边军轮换,正是防务最松散的时候。
赵高在军中埋人,项羽在城外挖道,一个乱内,一个攻外。”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但他们忘了,地下走的东西,也能被天上看见。”
子时前三刻,热气球平稳落地于东校场。
陈砚跃下篮体,未作停留,径直走向工坊。
几名工匠已在等候,面前摊着热气球图纸。
“明日卯时前,再造两具。”
他指着图纸上的燃料舱,“改用松脂混合硝石,比例三比一,延长滞空时间。
另外,在篮底加装可拆卸木板,方便云姜下次直接贴附听诊器。”
工匠领命而去。
云姜跟入工坊,将硫磺样本放入药囊暗格。
她取出一枚铜齿轮,轻轻嵌入听诊器接口处——这是她近日改良的新部件,能放大低频震动,使地下声响更清晰。
陈砚站在沙盘前,手指划过南门区域。
他知道,此刻敌军未必知晓侦察已暴露,仍会按原计划推进。
而这短暂的时间差,就是反击的最佳窗口。
他提笔写令:命城防司彻查近十日进出南门的所有车辆,尤其关注运送木料、石灰者;另派信使前往骊山,调取三年内地籍图卷,比对地下土层变化。
正欲封简,帐外脚步声起。
一名校尉快步入内,双手呈上密报:“章邯将军急讯:南门外第一道陷坑已掘成,现地下三尺处有新翻湿土,疑似地道分支。”
陈砚拆信细看,目光停在一处标注上——位置恰在旧渠东侧二十步,正是硫磺轨迹偏移点。
“他们在试探。”
他低声说,“主道之外另辟支洞,可能是为了迷惑守军,也可能是预备多点突入。”
云姜走到沙盘旁,取出听诊器,将铜面轻压在模型表面。
“若我们能在主道上方制造塌陷,就能逼他们提前暴露意图。”
“不必。”
陈砚摇头,“让他们继续挖。
我们只需盯住一点——谁在城内接应?”
他提起朱笔,在沙盘边缘圈出几个坊区:皆为废弃作坊或闲置仓廪,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