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私兵。
这两支箭,一支来自北疆刑徒军,一支出自楚军前锋——标记相同,批次一致。
说明早在三年前,他们就在联手做一件事:让秦军的敌人,用秦军造的兵器打仗。”
章邯眼神一沉。
“更巧的是,这批箭的监造官,正是赵高表弟,现任少府监丞。”
帐外风起,吹动帘幕。
一名小校快步进来,呈上一只染血的箭囊。
“从那名百夫长尸体旁找到的,里面只剩一支箭,尾部火纹最完整。”
陈砚接过,细细查看。
突然,他注意到箭杆内侧有一道极细的刻线——不是制式标记,而是人为划出的符号,形似半个“姜”
字。
和校场那块麻布上的烙印,完全吻合。
他缓缓将箭放入案上竹匣,盖上盖子。
“明日,放出消息:秦军截获楚军密信,内载‘赵高助楚伐秦’全文。
同时,将这支箭送往咸阳,交韩谈亲手呈递。”
章邯低声道:“若赵高否认呢?”
“他不会。”
陈砚起身,走向帐外,“因为他知道,只要我说有,就一定有。
而现在,我不仅要让他背上通敌的罪名,还要让他亲手点燃反秦的烽火。”
远处战场,余火未熄。
几具热气球残骸仍在冒烟,其中一具的绳索断裂处,那片《国殇》残页已被风吹至角落,半掩于灰烬之中。
陈砚站在营门,望着漆黑的旷野。
忽然,他抬起右手,轻轻握了握剑柄。
剑未出鞘,但他感觉到,刃口有些涩滞——白日杀敌时溅上的血,已在鞘内干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