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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或者……装着一个人。”
韩谈猛然握紧齿轮,指节泛白。
妹妹最后一次进入冷宫废井,带着陶罐。
那罐子里装的,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块碎片?她是不是也曾听见这种心跳?
“赵高知道多少?”
陈砚问。
“他知道钥匙不在血统,而在共生。”
云姜将青铜片插入主控槽,“但他搞错了方向。
他以为只要找到适配者就能掌控系统,其实……系统早就启动了。
我们不是使用者,是运行环境。”
陈砚缓缓起身,走到浑天仪前。
双陨石投影静静悬浮,彼此牵引,如同纠缠的粒子。
他忽然明白,为何每次重大决策都会引异象——不是他在改变历史,而是历史在通过他完成自我修正。
“下一步。”
他说。
“切断外部连接,建立独立闭环。”
云姜回答,“防止镜像坐标再次投射信号。
同时解析银簪编码,确认韩姬是否仍能响应。”
韩谈走出暗道口,将一枚密封陶罐放在控制台上。
罐身刻着郑国渠标记,正是他昨夜从妹妹旧居取出的遗物。
“打开它。”
陈砚说。
韩谈揭开封泥,倾倒而出的并非骨灰或信笺,而是一小块黑色结晶,表面布满细密凹槽,形状与陨石碎片惊人相似。
云姜立即用听诊器接触,耳中传来断续音节——不是语言,也不是密码,而是一段重复的脑电波模式。
她对照韩姬残影消散前的最后一段生物节律。
完全一致。
陈砚伸手触碰结晶,指尖刚触及表面,后背胎记骤然热,蓝光直透衣料。
浑天仪星图剧烈震荡,虚点开始旋转,投射出一段模糊影像:一座巨大建筑悬浮于虚空,外形似陵墓,又似方舟,门前立碑,字迹无法辨认。
影像只维持了一瞬,随即消失。
控制台竹简自动翻页,停在空白一片的末简。
一滴血从陈砚指尖滑落,砸在竹面,晕开成奇异纹路,竟与韩姬银簪上的刻痕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