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嗤了一声。
“冤屈?”
他低语,“你们贪墨军粮时,可想过戍边将士如何熬过寒冬?”
他合上抄件,搁于案角。
窗外夜色依旧浓重,宫灯昏黄,映着他半边侧脸。
“明日朝会。”
他缓缓道,“我会让尚书台当众宣读这几份供状。
在此之前,准备奏匣,把这些都装进去。”
韩谈应诺,退出书房。
陈砚未动。
他取出袖中铁片,轻轻刮去竹简上的炭字痕迹,重新写下一行新指令:“市井传言止于源头,后续观察三日,若有新语,立即回报。”
他将竹简收入暗格,起身走到窗前。
远处诏狱方向,灯火熄了一片。
他知道,那五个人已被彻底隔离。
风从窗缝钻入,吹动案上一角纸页。
他伸手压住,目光落在供词页的签名上。
其中一个名字,笔迹略显迟疑,墨点晕开。
他盯着那点墨痕,忽然皱眉。
手指抚过纸面,触到一丝细微凹凸。
不是笔误。
是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