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每张铜券对应唯一编号,与宫正司存档实时对照。
若有人持假券兑付,系统会在两个时辰内锁定来源。
你让夜行司盯住所有兑换点,尤其是城南三家私钱铺。”
韩谈接过竹片,仔细看了一会儿,点头:“属下明白。”
这时,最后一批老兵已完成登记。
李坎站在队尾,怀里抱着自己的铜券和银铢,迟疑片刻,还是走上前来。
“陛下。”
他声音低沉,“我有个请求。”
“讲。”
“我想……去教新兵使矛。”
他说,“我右手还能用。
教他们怎么挡马槊,怎么破盾阵。”
陈砚看着他,片刻后点头:“准了。
明日去军训司报到,记‘传技爵’一级,先领半月补贴。”
李坎嘴唇颤了颤,最终只重重叩一次,转身离去。
校场风势转急,吹动陈砚冕服下摆。
他望着老兵们列队离开的背影,忽然开口:“这些人,曾被当作弃子。
现在,他们是新政的锚。”
韩谈站在身旁,没有回应,只是将那份军籍名册抱得更紧了些。
远处,新兵仍在操练。
一名教头正示范刺击动作,长矛划破空气,出锐响。
陈砚抬起手,看了看掌心尚未愈合的伤口。
血已凝固,裂口深浅不一。
他忽然说:“告诉章邯,让他准备一份北境驻军的完整名录。
我要知道,每一个服役满五年的老兵,现在在哪支部队。”
韩谈一怔:“要调人?”
“不是调人。”
陈砚收回手,声音很轻,“是绑定。
让他们知道,朝廷记得他们。”
他转身欲下台,脚步忽停。
“还有。”
他补充道,“从今日起,所有军功铜券的铸造,加入微量陨铁粉。
肉眼难辨,熔炼时会有特殊纹路。
若有人私铸,一验便知。”
韩谈记下,抱册退下。
陈砚独自留在点将台上,风吹动十二章纹,阳光照在铜券堆叠的案桌上,映出一片暗金色。
一名司库正用尺子整理券面,动作谨慎。
忽然,那人停下动作,拿起一张铜券对着日光看了看。
他皱眉,伸手摸了摸券面某处凸起,又用指甲轻轻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