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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驿道。”
陈砚冷笑,“用民间驼队夹带,以盐包为藏,编号轮换。
凡涉西域事,皆归‘黑诏’级,知情不过五人。”
章邯点头,记下要点。
“另外,”
陈砚继续说,“从长城军团抽调百人,善骑射、通胡语者优先。
组成‘鹰组’,由影密卫副统领带队,化装商旅西行。”
“何时出?”
“今夜子时,走北道。”
章邯提笔记下,随即抬头:“是否通知边郡守将提前戒备?”
“不可。”
陈砚断然拒绝,“一旦通报,必有内鬼泄密。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防御,是摸清底细。
等他们以为万事俱备之时,才是我们出手之机。”
章邯收笔,沉声道:“臣明白。
此行若能查明敌方兵力部署与联络方式,便可反向渗透,甚至设局诱捕主谋。”
“不错。”
陈砚走到窗边,推开一道缝隙。
外面风沙渐起,吹得檐下铜铃轻响。
他望着西边天际,那里黄尘弥漫,看不清远处山影。
“你还记得巨鹿之战后的事吗?”
他忽然问。
“记得。
当时楚军残部逃往辽东,魏国遗族潜入河套,赵氏子弟散落阴山。
我们以为只是苟延残喘,没想到他们会把触手伸到西域。”
“他们不是伸,是早就埋着。”
陈砚收回视线,“当年始皇征六国,不少人早一步逃出,带着金帛典籍,藏身大漠。
这些年表面销声匿迹,实则暗中串联。
如今内外交困,正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章邯握紧拳头:“那就让他们动手。
我们在暗处等着。”
陈砚嘴角微动,没有笑,却透出一丝锋利:“你回去后立即着手遴选人员,明日午时前把名单报来。
另外,找几个懂月氏语和匈奴方言的译员,随队培训三日。”
“是。”
“还有。”
陈砚从案底取出一块陨铁令牌,递过去,“若遇紧急情况,可用此令调动沿途任何一支秦军,包括边塞烽燧守卒。”
章邯双手接过,郑重收入怀中。
“此事不宜久拖。”
陈砚最后说,“一个月内,我要看到第一份回报。”
章邯告退后,陈砚并未离开御书房。
他命人搬来三只木箱,打开后全是各地军情简报。
他翻出最近三个月关于西域商路的记录,逐一比对进出货物清单、通关人数、驼队规模。
其中有两支来自敦煌的商队引起注意:申报运盐,实则携带大量铜器;登记二十人,实际出入关卡时却有三十七匹骆驼通过,且无详细账目。
他将这两条记录单独抽出,用特制竹简重新誊写,编号“黑壹”
“黑2”
,放入新设的军情房档案匣中。
军情房设在偏殿西侧,原是存放礼器的库房,现已被改造成临时指挥所。
四壁挂满地图,中央摆着长桌,桌上放着浑天仪与几具机关模型。
门口装有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