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你只需告诉我,机关什么时候能就位。”
“两个时辰内。”
她抬头,“最迟寅时三刻前完成。”
他点头:“好。
完成后立刻回房歇息,不要在外走动。
赵高虽未动,但他的人一定在盯着你。”
她应了一声,手指仍在拨弄齿轮。
陈砚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回廊上,他从袖中摸出那枚染血的齿轮,指腹摩挲着内圈的倒“吕”
字。
这一次,他没有握紧,而是轻轻放在灯下石台上,任其映着微光。
他知道,这场较量不再是刺杀与救治的生死瞬间,而是制度与阴谋之间的无声绞杀。
而他要做的,不是阻止某一次袭击,而是让整个舞弊链条,在阳光下自行崩解。
他走回御书房,重新铺开竹简,提笔在名单最后添上一行小字:“腊月入城者,截于函谷。”
此时,东方天色微白,贡院方向已有动静。
搬运桌椅的声音,清扫庭院的脚步,新的一天正在开启。
陈砚端坐案前,将浑天仪调至辰时方位,铜环静止不动。
日影将落,棋局已布。